難道說?馮智戴能脫逃,隻是個意外?事情真是楚王指使家臣們乾的?!
那可真就……出大樂子了!
“乾嘛?你們乾嘛都這樣看著本王?!”正在思考自己頂不頂得住,要不要將皇祖父搬出山的楚王殿下,突然就迎來了大家的集體注目禮,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楚王殿下啊……”程咬金此時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您怎麼能這麼做呢?!”——您就算真要下黑手,也該趁早啊……還等什麼天亮?夜長夢多的道理,難道您就不懂嗎?!
“唉……粗糙!粗糙!”作為資深響馬的尉遲敬德,顯然是聽得出自家的老兄弟程咬金這番話裡有話的,所以他也開始從專業的角度開始了對楚王殿下那拙劣的作案手法的批判。
“……”被兩個夯貨這麼教育的楚王殿下,可謂是一下子就受儘了委屈。
可偏偏這份委屈,他還得生生受著……
王玄策……你他娘的……你給本王等著哈!
“所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竇師綸作為楚王殿下的家臣頭子,他也很憤怒,他沒想到,自己讓王玄策留守玉山,看著點宇文擎,結果這貨就是這麼看著的……雖然馮智戴壓根就沒提宇文擎的名字,但竇師綸哪怕是用楚王的小腳指頭去想,都能想到——家臣之中,對馮盎父子喊打喊殺的,宇文擎絕對是主力。
“……”此時已然扭轉了局麵,讓所有人相信楚王殿下的確是那個真凶的馮智戴……這會兒麵對竇師綸的追問,他居然沉默了。
這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竇師綸依舊皺著眉頭,在他看來,手底下的這幫人能讓馮智戴從阿史那社爾的宅院裡逃出來,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楚王殿下的家臣裡,可不能有廢物!
“……”馮智戴知道,自己不說是不行了:“我居住的那條小院臨街
……角落裡剛好又有個狗洞……我在破曉之前,趁守備鬆懈之際,便……嗯……”他的聲音裡,甚至出現了淡淡地哭腔。這倒黴孩子,也算是被人給逼急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作為楚王殿下的恩師,虞世南永遠知道在什麼時候替徒兒輸出火力。而他這番陰陽怪氣的安慰,的確是讓殿內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那宅子是陛下新賜,阿史那社爾等人不知道那個院子裡有狗洞……也正常……”魏征為了將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正題,也算是不遺餘力了:“可你這樣僅僅隻是逃出了阿史那社爾的宅院,可常樂坊內,恐怕也有他們的人手吧?”
“我逃出來後不久,便遇到了一個好心的馬夫,我與他說自己遭遇了賊人,他便好心將我藏身在馬車中,坊市一開門,他便將我送了出來,因為害怕被人追蹤,所以又在長安東市繞了一圈,這才來到了皇宮外……”馮智戴說到這,忍不住感恩地看向宇文士及和獨孤彥雲:“說起來……智戴還要感謝郢國公和曆陽郡公啊——那馬夫之所以願意幫我,除了他對我的遭遇感到同情以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在他極為欽佩兩位的為人,他說,如今還敢對……”馮智戴突然意識到,某位蠻王他在這太極殿上也是敢動手的,所以他隻是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直言不諱……不多了……”
“……”宇文士及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啥好了,反正……楚王是已經得罪了……那能在民間博得幾分賢名,似乎也不錯啊……
而獨孤彥雲,現在掐死馮智戴的心都有: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還有那個什麼混賬馬夫……老夫等人需要你來欽佩啊??!你他娘的知不知道楚王這人有多記仇?!
“馬夫?”李績是最先意識到事情哪裡不對勁的,他看著馮智戴:“那馬夫現在何處?”
“不知道,”馮智戴聞言搖搖頭:“可能因為怕招惹上……總之……他將我送到朱雀門下車後,便打馬離開了。不過想來此人應該是在常安坊內的某位大人的府邸內做事。對了——”此時的馮智戴,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仔細回憶起這位駕車技術不太愛好的恩人的模樣,隨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對李績道:“我記得,他說他姓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