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對兒女欺負我和我表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看在了往日的‘情麵’上了?”楊政道向來是個頭鐵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等舅公開口,當即便冷聲到:“還有,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前來伏低做小,嗬……原來楚王殿下你也惹不起是吧?!”
“……”宇文士及此刻屬於是徹底被懟到無話可說了,本來他是打算抱著“大事化小”的態度來的,可……那個姓楊小子居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這就純粹的打人打臉了……
“爹,我早就說了,沒用的……”宇文崇此刻神情苦澀,而他身邊的妹妹宇文修多羅,也在小聲啜泣著,先前楚王那句“誰娶她本王笑他一輩子”,已經屬於是一種無聲的警告:她再想有個門當戶對的好歸宿,怕是難了。
“混賬東西!”宇文士及現在隻要聽到兒子說話他就煩:“你給我把嘴閉上!”
“行了,不用在老夫麵前演戲了。”蕭瑀黑著臉,看著在自己麵前故意唱白臉的宇文士及,語氣陰沉道:“宇文士及,你是知道的,自打……那件事以後,老夫便看不起你們宇文一族,更不屑跟你們產生任何交集。但,你們是不是以為老夫懶得搭理你們,就代表老夫怕了?”
“蕭公……”宇文士及深知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沒資格更沒底氣在蕭瑀麵前說任何硬氣的話,可……宇文崇畢竟是自己的嫡子,哪怕做了混賬事,自己這個當爹的還是得站出來為其收拾爛攤子:“您息怒……我這次帶著崇兒和多羅來,就是向您賠罪來的……”
“老夫不需要!”蕭瑀猛地一擺手,隨後指著他身邊的楊政道和楊綰綰道:“你要賠罪,就向政道和綰綰賠罪!”
“這……”說實話,宇文士及現在真的有一走了之的衝動。
但他隨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楊政道和楊綰綰臉上。
楊政道依舊是
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他也看開了——自己安分守己不代表彆人就不會欺負你,所以不妨膽子大一些,他宇文士及未必還能吃了他?
但楊綰綰……這個命運多舛的前朝貴女,此刻的內心,竟是說不出的悲涼:自己被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們給欺負了,為自己出頭的不是眼前這個第一次與自己見麵,在這世間與自己血緣關係最為親厚的親生父親,甚至於對方這次前來,其目的還是為了讓自己原諒施暴者,接受這種不痛不癢的道歉……
在這一刻,楊綰綰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是剜心之痛……
就在局勢馬上陷入僵局的時候,楚王殿下的“虎癡”,帶著無與倫比的“楚式暴力”,開始閃耀登場!
“誰是宇文士及?”當一身戎裝的宇文擎帶著自己的部曲闖進蕭瑀的營帳後,在場的所有人便頓覺心驚膽戰——這個全副武裝的八尺昂藏漢子,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斬馬刀,任誰都看得出,來者不善。
沉默,一陣詭異的沉默。
但宇文擎向來不在乎這種沉默,隻見他目光搜尋一圈,隨後便徑直來到宇文士及麵前,接著,果斷出刀斬斷了其身前的案幾!
“轟!”隨著案幾裂一分兩段,此刻已經徹底被嚇懵的宇文士及也被他揪著胸前的衣領給單手拎了起來。
“乃公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宇文士及?!”宇文擎這一次,那就純粹是在明知故問了。
"你……你要乾什麼?!"宇文士及發誓,能給他這樣壓迫感的人,除了那個當初因為一時意氣之爭,盛怒之下準備打死張亮的尉遲恭,便隻剩眼前這位了。
“楚王有令,”盔甲之下,宇文擎的聲音仿佛魔神在低語:“你宇文士及倘若不會管教子女,舍不得打斷宇文崇的兩條腿,那麼就由你這個父親代為受過!要麼打斷你兒子的兩條腿,要麼打斷你的一條腿,你和你兒子,今日要麼癱一個,要麼瘸一個!乃公給你十息時間讓你自己選?,十息過後你若不回答,那就打斷你兩條腿!
多的那一條,是這十息換來的利息!
宇文士及,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