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頡利可汗的存在,草原十八部推選出新任可汗就是謀逆。
同理,如今隻要草原十八部的首領們都還活著,那麼草原十八部就不能名正言順的推選出新的首領。
如果有誰敢壞了規矩,大唐就可以北上擒賊。
而等到頡利和這些草原首領們去世,這中間少說還有十幾年,而十幾年的時間,足夠大唐將草原治理地井井有條,編戶齊民這項工作,肯定也早就結束了。
到那時,草原的大唐百姓再想重新聚攏在一起,那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了。
有鑒於此,楚王殿下決定今後讓長安多出十幾個富家翁。但在這之前,楚王殿下還是要將祿東讚、多禰、約蘇哈、丘黎氏這幾個代表西北幾大勢力的混賬使節叫到跟前來好好警告一番:誰要敢在此事上給大唐添亂,大唐不介意用同樣的方式方法讓整個西北“天下大同”!
“殿下,您要見他們?”唐儉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可老臣想提醒您一句,這些人如今可都憋著火呢,還有那西突厥的阿史那泥孰和阿史那禰赫……”
“嘁……”楚王殿下還真沒發現,唐儉幾時居然變得這麼幽默了:“本王在他們的地盤上都不帶半點慫的,如今本王身在長安,還該本王避其鋒芒?!不過西突厥的那倆就算了,本王沒興趣見他們。”
“殿下您誤會了……”唐儉覺得自己應該把話說得再清楚:“臣的意思是,您可彆一言不合就把人給宰了。那些人可都是各自國內的重要人物,況且不管是吐蕃、吐穀渾、吐火羅還是薛延陀,那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何況它們背後站著的西突厥,殿下,要不還是將西突厥的使節叫上吧。”直到最後,唐儉還不忘提醒楚王殿下西突厥在此次會談中的重要性。
“西突厥不過一盤散沙。”李寬聞言淡淡看了唐儉一眼:“唐公,知道本王此次為什麼不叫西突厥的兩個使節過來山商談麼,本王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肆葉護和乙毗射匱那倆傻蛋:他們在沒有徹底分出勝負之前,就連薛延陀少主——多禰這樣的小角色,都比他們更有資格上談判桌!”
“臣明白了。”唐儉在沉默半晌後,才總算領會了李寬話裡的意思:“殿下是想加重西突厥的內耗?”
“隻有西突厥加重內耗,吐蕃、吐穀渾、吐火羅、薛延陀這四方勢力才會不得不儘快選擇站隊。而但凡有站隊,就會有爭鬥,隻要有爭鬥,就會有仇恨,隻要有仇恨,就無法再團結!”——楚王殿下在這一刻,仿佛渾身上下仿佛都散發著智者的光輝:“不過話說回來,本王可不想西突厥這場內鬥早早就結束,所以本王會讓蘇定方在關鍵的時候橫插一腳。
畢竟唯有雙方維持勢均力敵,才好能將這場內鬥變得曠日持久,唯有將內鬥變得曠日持久,這個爛泥潭才能替本王更好的磋磨本王的敵人們。”楚王殿下說到這裡時,突然看向此刻表情陷入呆滯的唐儉:“下一次的西北之戰,本王要畢其功於一役,平滅所有不臣之敵!”
“楚王殿下……”唐儉發現,儘管自己早就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低估了楚王:“您這麼做……實在是讓臣——”唐儉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庸俗的成語:“——讓臣歎為觀止!”
“學過《孫子兵法》嗎?!學過?嗬……學過你還拍本王馬屁?顯然是沒學到精髓,嗯……學無止境啊!唐公,你就學吧你就!”楚王殿下聞言驕傲地挑起下巴:“我家虞師當年就說了——‘救贖之道,便在其中!’”
虞師向來知我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