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
為了不讓自己被迫乾活兒,楚王殿下開始親自教導大哥何為權謀。
“大哥啊……不是我想說你……但你這手法……還真的太稚嫩,比李懷仁九歲那年上梨花坊“嗅梨花香”還要稚嫩……”
“你是不是也找揍?!”李二陛下沒想到,這小兔崽子什麼奇妙的比喻都敢用:“那次要不是你娘護著你,說你年紀小不懂事,朕不將你揍得下不來地才怪!”
“我愛我娘,賢德淑雅。”楚王殿下聞言當即十分走心的誇讚了一句母親長孫皇後。
接著他便對已經陷入一陣呆滯的太子大哥繼續道:“大哥你呢,是想在泉蓋蘇文麵前做出你我兄弟失和的假象,然後借此迷惑他,讓他認為自己有機可乘,選擇跟你合作,成為你的人,對吧?”
“寬弟……”太子殿下發現自己當真小看平日裡沒事兒老愛招貓逗狗的豎子弟弟了:“你怎的……一下子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還能不了解你?”楚王殿下聞言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再說了,我就算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教你的仨貨是啥成色?哼,不是我說,他們比起虞師來,差遠了!”
“虞世南在沒教導你之前,朝中大臣誰提起他不誇讚一句‘方正君子’?”李二陛下也不知道為啥,反正他就見不得李寬嘚瑟:“但是現在你出去打聽打聽,如今誰再說到虞世南,那不都得先吐一口唾沫……”
“那……那可能是虞師後來學壞了吧……”楚王殿下有鍋從來不背:“又或者是長安的四季都太乾燥,大家說話之前要吐口唾沫潤潤喉……”
“好好好……虞世南教得真好!”李二陛下在聽完兒子的狡辯後,當即就豎起大拇指道:“楚王殿下學得也好!”
“爹,關於這點,其實所有人知道,自然用不著你來誇。”楚王殿下現在心裡還惦記著一件大事,所以他也懶得跟對方持續拉扯:“可現在,我能不能請你先彆說話,好歹讓我跟大哥交流完,之後我還得去見兕子呀!”
“楚王殿下您繼續。”李二陛下聞言點點頭,隨後回到禦案後坐下,開始批閱起奏疏來。
這是表明了姿態不摻和此事了。
“寬弟……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太子殿下如今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就算是要將人給放了,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吧……”
“宇文擎是不是將泉蓋蘇文給踹廢了?”楚王殿下突然問道。
“那一腳……勢大力沉……”太子殿下的表述很委婉:“大哥甚至都聽見了那什麼……破碎的聲音……”
“等於說那玩意兒肯定是不用了,但是還掛在泉蓋蘇文的身上?”楚王殿下也不跟大哥來虛的,當即便對門外喊道:“洪三!”
“殿下……”洪三進殿之時,臉上一片淒苦之色。
果然啊……楚王殿下的家臣俸祿沒那麼好拿……
“你回頭把宮裡最好的淨身師父帶到泉蓋蘇文那裡去……”楚王殿下話說一半,突然扭頭看向自家的昏君父親:“爹,我這麼乾,你沒意見吧?”
“楚王殿下謀略高深,朕畏怯都來不及,怎麼還敢有意見呢?”李二陛下聞言挑挑眉,手上批改奏疏的動作都沒有一絲遲緩:“隻不過,你小子可想好了,此事一出,那當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泉蓋蘇文勢必要與大唐不死不休了……”
“爹,你怕了?”少年望向父親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子因為被父親理解,而生出的淡淡喜悅。當然,少年的話語裡,還是帶著一股子桀驁不馴:“那您想想咱們父子在金山腳下是如何大殺四方的!”
“嗬……”李二陛下似乎覺得今日的豎子與往日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你這豎子都不怕,朕這個當爹的會怕?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