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看著躺在少女掌心的那塊龍紋玉佩,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是個東西。
“這定情信物都有了……”許敬宗突然的出聲,打破了少男少女情竇初開之際,兩人相處時的那份平靜。
“綰綰阿姊,玉佩收好。”楚王殿下伸手將楊綰綰的五根青蔥玉指折了回去,示意她握緊玉佩:“本王臉皮厚,阿姊臉皮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阿姊還是應該聽本王的。”
“……”楊綰綰在楚王的手觸碰到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起,她的耳尖便微微泛起一陣胭脂紅。
“嘖嘖嘖……”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他……”楚王殿下已經打算爆粗口了。
但是下一刻……
“次啷——”長刀出鞘之聲突然在這大堂上響起,發出“讚歎”的許敬宗還沒來得及循聲望去,便頓覺脖子上一陣冰涼。
“姓許的,”隻見原本還在許敬宗身後站著的一名大理寺的司直(從六品),突然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將其橫在了許敬宗的脖頸間:“你再跟俺家大帥這麼說話,你信不信俺現在就做了你?!”
“哈?”這一刻,彆說其他人,就連楚王殿下自己都震驚了:“不是……這位兄弟……你口中的大帥,是指本王?”
“大帥,當初金山一戰,俺就在李績將軍麾下。”那司直年紀不大,約莫也就二十來歲,見楚王看向他,當即有些害羞道:“本來這次回來以後,俺該升任夥長的,可是王總兵見俺身手還行,就應戴公的要求,將俺調來了大理寺……”
“啊……”楚王殿下見眼見這漢子居然還跟自己在金山殺過敵,他心中對對方的好感頓時再度上升了一個台階:“原來如此……好好好,你叫什麼名字?本王要給你記功!”
“殿下,俺叫陶大牛。”那漢子哪怕在回話的時候,那架刀的手,依舊不曾抖過半分。
“陶大牛,你不錯。”楚王殿下點點頭,隨後又轉頭對身邊的楊綰綰道:“綰綰阿姊,你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楊綰綰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她知道自己心上人是壓服整片西北的少年豪傑,可是……陶大牛方才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就連隨隨便便一個無名小卒都知道為楚王殿下效死而終,那麼將來若是陛下和太子知曉了此事……
楊綰綰忍不住為楚王殿下擔憂起來。
“唉……可惜阿姊你當初不在金山……”楚王殿下無奈的搖搖頭——阿姊你若聽過那句“天策上將李世民,見過楚王殿下”,估計阿姊摸得本王迷成……咳咳咳……反正到那時,“幽而複明”似乎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事情就是了。
“楚王殿下……您這是早有預謀嗎?!”許敬宗雖然是個狠人,可是……他再狠,也架不住現在脖子上架著一把刀:“臣不過是來旁聽大理寺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