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李懷仁此刻看著下方的苗滿慶,他作為將門子弟的某種潛質在此刻徹底爆發:“不如何!”
“大當家您這是何意?”苗滿慶沒想到自己提出的計劃對方居然不肯買賬,於是他想了想,又道:“怪我先前沒將話說清楚,等大當家您率領部下退入太行山深處時,我們一定會派人送來錢糧,保您無後顧之憂。”
“這隻是其一,卻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李懷仁聞言搖了搖頭,接著和一旁的李寬交換了一下眼色,隨後才道:“我爹……不,我那誌存高遠的好大哥打小便教育我說:寧為雞首,莫做鳳尾,所以我拒絕跟你們合作。況且……”在黑完了自己的便宜大哥李崇義之後,李懷仁再次展現出了他那難得一見的智慧:“眼下就算我們達成合作,說起來也不過是幾句口頭約定罷了。
這玩意兒,無憑無據的,真能作數?”李懷仁說到這裡時,苗滿慶已然變了臉色。
“你先彆著急解釋,”李懷仁聞言冷冷一笑:“苗先生,你好好想想,我們哥幾個能太行山如此迅速的站穩腳跟,真的隻是單純靠身手好?”
“就是!”楚王殿下在李懷仁說完以後補了一句:“咱們軍師的腦子聰明著咧!”
"……”——此刻的王玄策,不得不再次感歎自家家主的端水功夫:那叫一個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那……大當家是不打算接受我家太守大人的好意了?”苗滿慶此時也開始漸漸失去耐心了:“既如此……那在下這就告辭。”
“慢著!”——關鍵時刻,真正頂用的還得是王玄策:“這位苗先生,既然你要合作,那麼我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可此事總不能從頭到尾都由你說了算吧?”
“這位……軍師,”苗滿慶壓著心底的火氣,看著胸有成竹的王玄策,麵露不解之色:“敢問有何指教?”
“苗先生大可先在寨中安歇幾日,回頭我會派人攜重禮前往邢州,向太守大人表示一下我們羊首山對他的敬意。”王玄策這番詳略得當,又略帶威脅的話語,當即便讓苗滿慶感到大禍臨頭。
“你要派人去見太守大人?!”苗滿慶聞言頓覺可笑:“太守大人是不會與你的人見麵的!”
“所以這就需要苗先生幫幫忙了。”王玄策聞言微笑道:“還請先生手書一封,為我等引薦。”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苗滿慶此刻似乎已經察覺出了危險。
“我們隻是一夥兒原本都快走投無路,卻在太行山意外絕處逢生的年輕響馬啊。”李懷仁聞言接過話茬:“苗先生,你來之前沒打聽過麼?”
“……”苗滿慶見李懷仁如此說,當即便覺得呼吸一窒。
他娘的……自己這是入了狼窩了……
“手書我可以寫,當然,我也會留在山寨內,可是這時間……總該有個期限。”苗滿慶開始服軟。
而此時,王玄策卻突然感到如臨大敵。
“什麼期限?”李懷仁深知響馬這個職業,從來就不是能打商量的,所以他直接就擺出一副臭臉:“事情談攏了,我派出的兄弟們都回來了,你便能走。若是談不攏……你就是我跟那邢州太守交換人質的籌碼,你沒得選!明白麼?”
“我明白。”苗滿慶聞言點點頭:“老夫這就按照大當家的意思,給我家太守大人寫信告知這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