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單天常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在臨死之前,居然會為了自己向已故的太穆皇後低頭。
“天常,你娘親走得早,你父親死時,你也不過十來歲的孩子,他自然放心不下你。”謝映登聞言默默歎了一口氣:“當年……我、王伯當、單雄信,雖然三人選擇各有不同,可是彼此之間,終究存在著一份情誼。
王伯當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先走的,而單雄信到底也是步了他的後塵……他們的死,讓我明白,人有時候隻有先退一步,才能選對路。”謝映登說到這,突然歎了一口氣:“天常,老夫人……其實是連你父親都敬佩的人,可惜啊,他不聽勸,總覺得老夫人當初的話不過是在拉攏他,可等到他自己真正窮途末路,才明白當年老夫人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金玉良言……”
“我不信……我還是不信!”單天常雖然認得信上都他父親的筆跡,但他就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會在信中苦苦哀求義父,讓義父去隴右尋太穆皇後,難道說……自己能有今天,還得益於那位的恩賜?!
“第二封信,你還沒看。”薑去突然指了指單天常手上的另一封信:“那上麵或許有你要的答案。”
“……”單天常此刻其實很想對薑去罵一句粗話的。
可是……就方才對方談鬆果的那一下,他知道自己最好彆衝動。
五月份的鬆果都能被當做暗器使,那要換成石子兒,自己的一隻手恐怕都得廢掉。
“老夫人的信,看完記得還我。”謝映登突然開口道:“老夫這輩子沒受過誰天大的恩情,除了老夫人。”
“……”單天常還能說啥呢……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拆開第二封信,接著看了起來。
又過了許久。
“竇公……”此時看完信的單天常,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也不複方才桀驁:“這信上說的可都是真的?黑山賊……都是竇家的人馬?”
“是。”竇師綸聞言點了點頭:“很久以前就是。”
“不愧是傳承近千年的世家……果然好手段……”單天常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作何感想:“所以……我能有今天……的的確確得益於老夫人曾經對我的照拂……”
“老夫人當年對你生出一絲善念,一來源於單雄信當年對她的敬重,二來……則是那時恰逢楚王殿下大病,老夫人想為孫兒積德行善,所以才讓謝映登將你帶上了太行山。”竇師綸有時也不得不感歎這一切的因緣際會:“單天常,說來也巧,此事過後不久,原本命懸一線的楚王殿下,竟然真的在老天師和孫道長
的治療下漸漸病情好轉,為此,老夫人才特意傳令,將這太行山內三分之一的地盤,劃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