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這合計上了是吧?”楚王殿下聞言沒好氣地看了自家的虎癡一眼,隨後又對身邊的王玄策道:“玄策,讓人把苗滿慶帶過來。”
“唯。”
不多時,原本還在自己的房間內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哪天死於非命的苗滿慶,就這麼“怯生生”地站在了楚王殿下麵前。
“大王,人帶來了。”那負責押送苗滿慶的,是被宇文擎親自收服的某個山賊小頭目,這會兒正一臉諂媚地看著楚王殿下,企圖得到誇讚。
“苗兄!”王攀在見到自打進門起,就一直低著頭的苗滿慶後,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激動的神情:“你怎麼還沒死呢?!”
“……”苗滿慶要不是覺得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給眼前這位“儒雅隨和”的同僚來上一下子。
可眼下……
他沒空……
出於保命的目的,苗滿慶從始至終都將自家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腳下。
“這是幾個意思?”楚王殿下先是看了一眼王攀,隨後在伸手指向王攀的同時,轉頭詢問起了自家軍師。
“一位是同僚相見的真情流露,”麵對楚王殿下的疑惑,王玄策隻是笑了笑:“至於這另一位……怕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吧……”
“……”苗滿慶聽完王玄策的這番話後,身體微微一陣顫抖,隨後他整個人便倉皇跪倒在地:“臣……草民苗滿慶,拜見楚王殿下!”
“幾歲啦?家中幾口人?怎麼會突然乾起了這個?”楚王殿下沒想到,苗滿慶這貨在向自己行完禮後,居然還跟個小姑娘似地把頭繼續埋低,於是他乾脆就來了一套“知心三連”。
“殿下……”苗滿慶被楚王殿下的提問給問蒙了:“臣……今年四十有二,家中……”
“原來是人老花黃的年歲啊,”楚王殿下聞言搖了搖頭:“行了,你也甭跟本王在這裝象,你家中肯定沒有生病的爹娘和討不著媳婦的瞎眼瘸腿傻子大哥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啊,你要真這麼老實,也不會跟王大用攪和到一塊去……對了,還有你——”楚王殿下說著,伸出手,指了指此時臉色已然變得發白的王攀:“回頭王大用被問罪下獄的時候,你倆誰都跑不了。”
“殿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王攀這會兒也知道沒法再計較和苗滿慶的私人恩怨了,隻見他當即學著苗滿慶跪倒在地:“在下鬥膽求您給在下一條活路,隻要您願意,在下願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滾你的蛋!”王攀話音剛落,宇文擎便再度按耐不住寂寞,開始上才藝了:“你算老幾啊?為殿下出生入死也輪得到你先?還有,你個狗東西為了求一時苟活便揚言可以為殿下死上一萬次——真稀奇嘿……死一次不樂意,卻願意死上一萬次,你是不是當我家殿下傻?!”
“我……”王攀此時才發現,什麼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聰明如同,生平頭一次在言語交鋒中敗給了一個看似什麼都不大懂的粗胚武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