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受害者?”楚王殿下聞言不屑冷笑道:“這些年跟周淩狼狽為奸,魚肉鄉裡,將百姓視作仇寇,大肆索取,你是受害者?
對了,你他娘的還有羞恥心呢?、
讀書人是吧?那你告訴本王,你讀的是哪本聖賢書,而那聖賢書上邊兒就是這麼教你為官之道的?!”楚王殿下說到這裡時,腳下微微使力,同時周身爆發的濃鬱殺氣已經近乎實質。
“嗒……嗒嗒……”王大用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牙齒開始止不住的打顫,下身更是出現了一片濕痕。
顯然,楚王殿下陡然暴怒,已經將他給嚇失禁了。
“慫包!”楚王殿下見狀收回腳,接著繼續對王玄策道:“對了玄策,那周淩雖然死了,可這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本王必須一視同仁,嗯……不若也將他扒光了遊行,就讓他跟王大用關一塊好了。”
“殿……殿下……”王大用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彆磕磕巴巴叫殿下了,”楚王殿下聞言突然獰笑一聲:“指不定本王在你抵達長安之前,就換了身份也說不定呢。”
“家主!”竇獨這下可是徹底繃不住了:“您……萬萬不可啊!”
“來人,把這貨帶出去!”楚王殿下並沒有第一時間理會棗阿翁的勸誡,他隻是令人將已經如同死狗一般癱坐在地上的王大用給拖了出去。
“王大用,”——就在王大用即將被黑衣死士拖走之際,楚王殿下突然對他開口道:“你該受的罪,好生受著,本王答應你的事,一定不會食言。”
“臣……叩謝楚王殿下!”王大用在聽到那句心心念念的保證後,原本心如死灰的他,好似陡然之間又活了回來,隻見他先是朝楚王殿下叩首一禮,隨後便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緩緩跨出了門檻。
“殿下……”竇獨現在哪有心情管那早該就去死的王大用,老人此刻臉上的神情有些哀傷:“您可一定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令您後悔終生的事情啊……”
“棗阿翁,你想多了。本王說換稱謂,不是要造反,而是恢複一下本王自己這輩子頭一回憑本事從西北草原殺出來的稱號——耶魯裡.伊利克(惡魔之王).李寬!”——楚王殿下說完之後,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
當初那個在穿越敵人的重重包圍後,渾身浴血來到自己麵前的天策上將,似乎也在記憶中漸漸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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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書省。
楚王殿下從河北道送來的八百裡加急,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呈現到了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麵前。
當然,一張攤開的明黃色”家信”,上麵還有第三個腦袋圍著——隻見長孫無忌麵無表情的圍觀完家信後,轉頭便拿起筆,在下麵寫了一個“善”。
“顧廉直昨日進宮後,陛下賞了個他什麼官職?”杜如晦見長孫無忌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在“善”字下麵,寫了一個“可”。
“太常寺卿,正三品。”房玄齡雖然向來跟楚王殿下不怎麼親熱,可這次陛下做的實在過分,而他……不提楚王殿下後來的功績。事實上,房玄齡始終都忘不了那個當初在太極殿上,對自己拍著胸脯表示“我與遺愛乃是至交好友,手足兄弟,照拂房伯伯乃應有之義”的楚王殿下,是那樣的天真可愛。
雖然……當時是有些好奇來著,可如今想來,房玄齡其實也能感受到楚王殿下對他抱有的那份善意。
房玄齡不喜歡李二陛下動用帝王心術,去殺死楚王殿下的天真。
所以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態度。
“老夫比你們倆有種。”——“有種”這個詞,是房玄齡聽自家小兒子常掛在口邊的口頭禪,這會兒,他這當爹的一邊拿出自己的私印,蓋在那“善”與“可”二字後,接著又道:“早就聽說竇氏家臣強人如林,也不知道老夫將來若是有機會……能不能算頭一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