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哥兒……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程處默自認是將門虎子,他爹程咬金打小對他的要求也很嚴苛,所以雖然自小錦衣玉食,可該吃的苦,程處默自認從來就沒少吃過。
可是這回……
程處默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就這半個月以來,日夜兼程的急行軍,就讓程處默李懷仁這幫家夥深刻的體會到了為什麼寬哥兒能是他們的老大。
就連他們當中最能吃苦的裴承先,此時也是滿臉的疲憊。
可是寬哥兒卻還能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對了,王玄策……那不是一讀書人麼……怎麼這貨也如此風輕雲淡啊……
“幾位小公爺辛苦。”韓威得楚王殿下提醒,當即又朝後方的程處默等人打了個招呼:“在下已經在城中備好宴席……”
聽到“宴席”二字,這活兒長安二代響馬總算是有了點精氣神。
“那還等什麼?走哇!”柴令武此時喝完水囊裡的最後一點水,接著便呼號道:“他大爺的……這幫室韋野人……害得小爺此番好一陣顛簸……哼……都給小爺等著!看小爺吃飽了以後怎麼教訓你們!”
“你擱這指桑罵槐呢?”柴令武的哥哥柴哲威見弟弟又開始抽風,當即便照著弟弟的後腦勺來上了一巴掌:“沒用的屁話以後少說,上了戰場記得緊緊跟在我身邊!”
“哦……”柴令武此時頗為難得的沒有跟大哥抬杠。
“……”見到這一幕的楚王殿下沉默半晌,隨後便帶著眾人進了鬆州城。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就在大家在鬆州城內吃完這頓接風宴後,楚王殿下便宣布了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
“你們幾個,就好好留在這裡磨煉自身,大概半年之後,我會再度來此,接你們回長安,和家人團聚。”楚王殿下此話一出,頓時便驚得一乾兄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當然,手上的籠餅或雞鴨鵝腿,那還是沒放下的——孩子們畢竟餓壞了。
“不是……寬哥兒……不是你說要打室韋人的嗎……”李懷仁有些不明白自家老大這是打算乾什麼:“怎麼……你好像又變卦了……”
“是啊寬哥兒……”侯雲見事情變得愈發不對勁起來,不由有些埋怨道:“這一個半月以來,咱們自西向東,沿途經過並州、汾州、延州、慶州、涇州、瀧州、興州——好不容易才來到鬆州,怎麼我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打算將兄弟們撇下,然後去乾一件大事?”
“我要去高句麗,”楚王殿下聞言沉默半晌,隨後緩緩開口道:“你們的身手還不夠好,在高句麗,我也沒辦法護住你們,所以才將你們帶來鬆洲——”
“不成!”雖然知道寬哥兒是為了自己等人好,可是大家還是對這份好意提出了反對意見——尤其是房遺愛,這貨做夢都想著跟著李寬建功立業,等回去以後讓高陽公主對其高看一眼:“寬哥兒,我不管,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鬆州也好,高句麗也好,咱們都得在一起,否則我跟我爹當初不是白在書房罰站一整宿了……”
“你等等啊……”楚王殿下本來已經想好了安撫的說辭,但是……此刻他的八卦之魂已經被房遺愛先前那番話裡的最後一句給點燃了:“遺愛……來來來,咱們細說房相書房罰站是怎麼個事兒……”
“哼……”房遺愛聞言沒好氣的丟下手裡的籠餅,沒好氣道:“寬哥兒,你當我娘那脾氣是那麼好哄的呀——她當初死活都不願意讓我跟著你出來,是我爹大怒之下將她好一番痛罵,這才讓她最終鬆了口,隻不過……就苦了我爹了——我離開前……他都睡了半個月書房了……”
“原來房相對本王這麼夠意思啊……”楚王殿下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房相還是差了點意思:等回頭……美人……好像不行,醇酒……那還不如自己來釀,那……那送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