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澤就像一隻困獸,無法找到生路,可就在他絕望之際,腦子突然爆發出一團陌生記憶,讓他瞬間迷失了自己。
甘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身體不停抖動,就像寒冬裡忍受饑寒。
在甘澤失去知覺之時,曾經上門的少年,再次出現在門口,而這次,他不是一個人。
“是這裡麼?”
說話的是一位帶著猩紅皮質麵具的男人,皮質麵具勾勒出血液,暴戾,殘忍的陰森,那麵具本身也在散發著冰冷陰邪的氣息,宛若無數幽魂在哀嚎。
“就是他,和我叔叔一起喝酒的黑鐵種,本給了他三天時間尋找您的下落,看來,不用了……”
“嘎嘎嘎……讓黑鐵種來找白銀貴族,可真想的出來……”
難聽的笑聲讓少年嘴皮子抽動,笑聲的主人正是血手人屠。
“對了,你不恨我殺了你叔叔?”
血手人屠突然想到了什麼,質疑的看著少年,少年卻輕蔑的回答
“不過一個無法點燈的黑鐵種,死了也就死了,讓裡麵的家夥頂罪,就算最大的價值了。”
“不錯,不能點燈的廢物,隻能是廢物,你我都是白銀貴族,我們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即使犯了事兒,隻要付出代價,沒什麼不能抹平的!”
說話間,阻擋兩人的堅固房門,像破碎的玻璃般,瞬間炸裂,飛濺的木頭碎片,不等激射,就被無形的力量抹除。
下一刻,甘澤
驟然驚醒,全身都被汗水濕透,腦子更是敲鑼打鼓,各種亂七八糟的記憶走馬觀花,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嗬嗬,看來他沒將你放在眼裡,死到臨頭,還在睡大覺!”
麵對甘澤,血手人屠毫無動手的打算,眼神中閃爍著惡趣味,就像戲耍老鼠的貓咪。
“黑鐵種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會奇怪,垃圾就該呆在垃圾堆裡,我都不想動手,感覺會臟了手……”
少年冷漠的看著一臉冷汗,尚在顫抖的甘澤,而甘澤,這時已然知道,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意識,是怎麼消失的。
穿越之初,甘澤就懷疑,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無論是容貌,年齡,名字,甚至是某些習慣,都有著聯係與熟悉感,就像他第一次出攤,就準確的找到了往日位置。
在他最絕望的一刻,極端情緒點燃了意識的某個節點,讓他接受到了另外一段記憶,也讓他明白,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被五十年後的意識體給磨滅了。
換句話說,甘澤穿越前的時間段,大焱帝國的甘澤,遭遇了一場重生奇遇,了解五十年後的世界發展。
問題是,來自五十年後的意識體,本就是在絕望中迎接死亡,連掙紮的心態都不存在了,連死亡本身,都認為是一種大結局式的解脫。
等到未來與現在的意識體相互融合,來自未來的絕望,徹底擊潰了身為普通人的大焱帝國甘澤,加上未來意識體毫無求生之念,從而一起磨滅了主觀自我,產生靈魂虹吸現象,將地球的甘澤意識體給吸收了。
無論是地球的甘澤,還是大焱帝國的甘澤,也許出生條件和學識不一樣,可骨子裡的性格是一樣的,也因此,甘澤才能吸收那些記憶碎片,沒有在混亂中,變成一個瘋子。
再次看到那個逼迫自己的少年,甘澤沒有之前那樣慌亂,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紅皮麵具的超凡者身上,隨後,腦中某個應激反應而封閉的碎片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