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呼喊卡片丟在蘆葦墊上,羽絨金燦燦的雛鵝凝聚成型,周身潔淨眼睛黑漆漆,嘴巴黃黃的仿佛玉雕。
就是有些吵。
見還有兩點白法力,當即注入一點,雛鵝再召喚出來時已經有兩三斤重,也換了第一茬白絨,屁股上有幾根硬羽尖尖。
當即又將最後一枚白法力灌入,雛鵝卡變成了‘青年公鵝’,召喚出來形體與之前三隻白鵝類似。
‘青年公鵝,可成長,每日產半錢羽絨。’
一個能孵化的鵝蛋加四點白法力等於青年鵝,估計五點法力是能下蛋的成年鵝。
純白的鵝不管是在草灘還是水窪,都是很顯眼的東西。
黑熊也隻是讓對方吃土屋附近萌發的草芽,等孵化出來的鵝多一些……就能吃掉那三隻老鵝了。
一個成年鵝需要五枚白法力,洗練一個成年鵝需要的法力肯定比五點多。
不如宰了吃肉。
下定主意,黑熊閉上眼睛假寐,等待日落。
希望可以平安度過這個夜晚,每一個平安度過的夜晚,都會令自己更強大。
他假寐之際,兩艘漁船停在北麵七八裡處的湖泊邊緣,五個打魚男子靠岸在草灘生火閒聊。
一個個滿是愁容,曹公用兵河北,光是汳水漕運就能壓的他們這些不在籍的漁民喘不過氣。
漕運最苦的就是往上遊劃船。
其中一人神情愁苦:“去年淮南跑了十多萬人,那裡空虛,聽說新去的劉使君寬政愛民。若是能去淮南,也是能安家立身的。”
另一個有家室的則咀嚼一朵野菜,吞咽後說:“泗水不好走,白日裡就有傾覆翻船的危險,更彆說是晚上。可若是白天行船,難免被扣押緝捕。”
若被抓住,男的罰做奴隸苦力,妻子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舟船財物也會被掠奪一空。
緊接著一人桀驁開口說:“曹操連敗袁紹,中原安定,留在這裡早晚被清剿。已是流民,被抓就無好下場。姓曹的不下寬赦詔令,我們這些人就無出路。現在就揚州劉使君還在招募流亡,去了也是良家
之身,總好過在這做賊。”
以他們的見識來判斷,除非流亡出逃的百姓太多,否則曹操不會輕易頒發安民詔令。
隻有堵死流民輕易落籍的缺口,才能威懾其他在籍的百姓。
幾聲歎息後,當首一人下定決心就說:“我要去淮南,劉使君處能安則安,不能安家就去江東投孫將軍。願去的多找些人,等徐州船隊北上後,我們就結伴南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又有人開口說:“等睢陽渠修好,開出許多水田來,朝廷又要抓捕流民去軍屯。與其等朝廷派人來抓,不如早早離開。”
其他人相互看看也是陸續點頭,一個人斟酌說:“我聽人說小蒙城那裡的人還在水澤深處藏了一些船,若是找出來,也能多帶些東西。去了淮南賣給官府,也能有些好處。”
當首之人聽了也是認同:“我稍後去小蒙城問一問,若多些人同行也是極好的。”
也不怕本地屯田吏找他們的麻煩,屯田民編製固定,這幾年並無出逃或騷亂,安排給屯田吏的任務能完成,也就沒必要去抓流亡在外的人口。
就是抓……有一些地頭蛇配合,也省事的多。
生火烹煮魚湯、野菜後,這五個人又乘船返回大水泊繼續打魚,午後一艘船才沿著曲折通道穿行在一處處小水泊,向著南邊小蒙城趕去,並分析著視線內遠近的蘆葦叢。
他們已經搜過幾次找出了一些船,現在臨走更要搜一遍。
隻是今日天氣晴朗不方便搜,最好是清晨天色剛亮的時候來搜,這樣才能躲開小蒙城的監察。
駐屯小蒙城的屯田吏不在意幾艘船,可屯民很在乎,那是他們念念不忘的希望,也是第二個家,是退路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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