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艙門越遠,就將黑仆從、黑武士看的越清楚,以至於舉著的雙手都開始打擺子。
剛走到甲板上就撲倒在地,又趕緊手腳並用爬起跪著,同時舉著手。
夜盲症普遍的時代裡,漁民、水手不在此列。
很快是第二個,第三個,每一個上了甲板再無異動,身心理智已被恐懼驚悚淹沒。
隨著最後一人出來,黑熊就問:“裡麵有沒有人?”
沒人敢回答,可能也沒有聽明白,黑熊再問一遍,這才有人搖頭說:“嘸!嘸有!”
“米有?”
黑熊側頭去看,無甲黑武士當即持刀低頭入船艙搜索,不多時就鑽出來。
隨即黑熊審視這些水手,十一個人裡九個人是水手,穿的是破舊縫補的粗麻短衣,一個應該是護衛,還有一個穿錦衣戴赤紅巾幘應該是頭目。
黑夜裡這些人看不清楚黑熊麵容,本就塗抹了碳粉,更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來到這頭目麵前,就問:“頭領在哪艘船上,你是什麼人?”
“頭領在後麵船裡,我是這船的船頭。”
幾個水手扭頭
去看麵有詫異,黑熊看在眼裡就問:“船是買來的?”
“不是,是徐君侯賜下的,徐君侯是前烏程侯孫文台公的外甥,朝廷賜爵廣德侯,拜平虜將軍!”
“你覺得我怕他?怕他,就不劫這船了。”
黑熊說著扭頭看僅存的護衛:“想不想當船頭?”
護衛有些聽不明白,一個水手顫抖著手腳並用爬過來,就對著之前的船主撲上去一口咬在脖子上瘋狂撕咬。
錦衣船主本就嚇得手軟,猝然遇襲更是雙拳打不出力量,不管怎麼捶打水手腦袋,水手就是死死咬住不鬆口。
其他水手與護衛恐懼躲避又不敢援手,靜靜觀望。
船主掙紮片刻後四肢突然緊繃僵直,眨眼徹底癱軟開始抽搐。
“啐!”
水手吐掉嘴裡血沫,滿是汙垢的臉看黑熊:“他是這船的主人,我是東海厚丘人,避亂去江東,被他家抓捕成了奴仆。”
“你是這船的船頭了,管你衣食住行,每月給米一石,布兩匹。若沒有妻子,一會分你一個!”
黑熊觀察對方神情變化:“起來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回渠帥,仆姓陳,叫陳陽,無有妻子,也沒了家人。”
陳陽跪在甲板上反複頓首磕頭,咚咚作響:“謝渠帥使仆能報父母血仇!”
直到被黑熊攙扶這才停止磕頭,將這人攙扶,黑熊才說:“你是仆僮水手出身,應能管束其他人。告訴他們,以後他們是我的船員,管衣食住行,每月額外給米五鬥或布一匹。若有功績,我會給他們配一個妻子。”
陳陽額頭微微腫脹鼓起,為難扭頭去看一旁舉著手的護衛,嚇得這護衛連連磕頭求饒。
“先綁了,容後處理。”
做出決斷,等陳陽指揮水手在甲板上插上火把,也引燃了船首中央的火盆。
火光照耀下,黑武士、黑仆從更多細節被看清楚,這些水手依舊惶恐。
當黑熊轉移到後麵第二艘運船上時,帶隊的管事已被水手綁了。
黑武士監視下,這些水手舉著的火把顫抖不停。
管事跪坐在甲板,臉上還有反抗時毆打的傷口,抬頭小心翼翼看黑熊:“小人是下邳縣人名叫宣良,雖有妻妾卻無子女,願為渠帥效力!”
黑熊疑惑:“你們怎麼稱呼我為渠帥?”
“渠帥能禦鬼神,不是大賢良師高足,也是仙人門生,小人豈敢怠慢?”
宣良抬頭擠出笑容,隻是臉上毆打處腫脹破裂滲血,有些疼。
“你若真無子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