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外甥高乾就是圉縣人,帶了太多的陳留士人投奔了河北;後來陳留郡守張邈又配合呂布差點一舉斷絕曹操的基業。
陳留人,在朝廷那裡的印象普遍不好。
可蔡家是例外的,曹操與蔡邕是莫逆之交,曹操與蔡昭姬私交也是極好的。
隻是蔡邕、蔡昭姬已不在了,家裡沒有男人主事,幾乎無法治理發展像樣的產業,多靠親族、友人接濟。
思索間就聽馬蹄聲噠噠靠近,護衛勒馬:“袁公,有一少年阻路。”
袁渙皺眉,等牛車停下,就鑽出車廂看到百步外一個少年懷抱大白鵝,那少年站在路中間靜靜等候。
他下意識的掃視道路兩側,見水田都已栽植秧苗,並無適合埋伏的灌木草叢。
“袁公,這少年郎隻說要見袁公,某嗬斥不動,是否驅逐?”
“不急,看看是何來意。”
袁渙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遠處那隻很大的白鵝很是灼目。
人家肯主動接觸,說明這種事情是很難躲避的。
牛車漸漸靠近,袁渙就坐在一側車轅,待走近了就覺得自己可能小題大做。
眼前少年郎刺繡赤巾裹頭可謂活力四射,一身短衣漿洗的乾淨齊整,可短衣內是上好的絹帛中衣,比他穿的都好。
而少年腳下,更是一雙水亮的漆皮履,絕非尋常人家能置辦的。
對方,必然是衣冠子弟。
至於那大白鵝,應該是喜愛的寵物,算不得什麼。
隻是心中好奇,這幾年圉縣怎麼出了這等人物。
袁渙也終於理解為什麼護衛騎士無法喝退對方,估計庶族出身的騎士在這少年郎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
小聲說話,又談何喝退?
牛車停下,袁渙笑問:“小郎君可是要乘車?”
“是,你這車去不去高陽亭?”
“高陽亭在縣北,老夫午後會去,如今是要去蔡家,你是誰家子弟?”
“如袁君所見。”
黑熊笑著抬手摸了摸懷裡大鵝脖子:“袁君要去蔡家,我要去高家,想來應該是順路的。”
這下,袁渙眉目嚴肅,認真審視麵前的俊朗少年,終於發現對方有桀驁不臣之態,對他這位士林老前輩毫無點滴敬意。
再左右打量,袁渙凝視:“老夫想不明白,小郎君所圖為何?”
“我的部屬說袁君待人溫和做事嚴肅清正,他們言語間極為推崇,我心生好奇,這才來攔路拜見袁君。”
黑熊說著緩緩扭頭去看騎馬護衛,這騎士右手已經按住刀柄,似乎隨時都可能拔刀而出。
黑熊自信目光下著騎士如芒在背,反倒不敢輕易拔刀。
見此,黑熊笑問袁渙:“袁君,何不邀我登車同行?”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袁渙審視黑熊:“若有冤屈不妨說與我聽,老夫願為你主持公道。”
“曹操治下,如何敢奢談公道二字?”
“大膽!”
騎士猛地拔刀指著黑熊額頭,厲聲嗬斥:“狂徒賊子!”
黑熊緩緩扭頭看對方,抬起目光審視對方麵容,反問:“你就不怕死麼?”
騎士正要言語,就被戴著白手套的大手從另一側抓住皮甲一把扯落馬,剛撞落在地手中環首刀脫手,緊接著又是一拳打中鼻骨,麵目幾乎在這一拳裡塌陷。
白袍褐皮鎧的呂布一拳得手後又上前抓起對方搖晃的腦袋,猛地旋動,擰斷頸骨。
袁渙、仆從驚悚,看著如同鬼魅出現並發動襲擊的皮鎧白袍壯士,對方還用白巾遮麵,整體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