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處,黑熊召喚出餘下道仆,這些道仆撿起盾牌遮蔽兩側。
上遊。
“兄長!天色黑暗,賊人逆水而來,我軍缺乏器械……這怎麼打!”
“彆無它計,圍上去,逼停賊船,強攻奪船!”
劉勳下達命令,當即身後鼓吏開始擂鼓,兩側各種小船打著火把紛紛加速。
六七十艘小船就這樣順流撲下,後麵跟著劉勳本隊。
船是借來的輜重運輸船,沒有重型弩,更無其他東西。
有的隻有矛戟、弓弩之類;甚至許多精銳甲士不敢穿鐵甲,都是穿皮甲出營。
就連劉勳,今夜也放棄了鎏金鎧甲。
船頭,黑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
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氣,很快就發現自己無法平緩控製呼吸,呼吸漸漸急促。
幾次強烈心跳後,整個人從最初一瞬的僵硬中脫離,開始亢奮起來。
就連對方的船隊群體,在他視線內都開始變的緩慢起來。
他右手舉起,五張卡片重疊攥在一起。
望著二三十步外衝在最前的船,他右手揮下甩出卡片,頓時感到手臂酸軟,半個呼吸後五個道兵出現在船上。
當即刀劍揮舞,鐵戟橫掃,慘叫聲不絕於耳。
周圍船隊出現混亂,見道仆袁術跌落水下,黑熊忍著手臂乏困之意,抬手召回再次甩出。
而強化為道兵的高順追隨呂布跳蕩到旁邊船上殺戮受驚、視線不佳、秩序混亂的敵兵。
兩個普通道兵也想跳,可爆發力與平衡力差勁,也可能是抓捕時機的能力欠缺。
立刻一前一後跌落水下,隨即就被黑熊召回,再次立刻投入廝殺。
也就七八個呼吸,對方行船陣型混亂,許多船有躲避混亂、規避戰鬥的本能,向兩側躲避,使得中間舟船稀疏起來。
眨眼間,黑熊腳下運船撞到第一艘小船,緊接著是第二艘,都撞向了兩側。
接連撞擊幾次,甲板船首處的黑熊感覺不是很強烈。
底艙,幽暗燈火搖曳,女眷孩童們緊張依偎在一起。
原本假寐的袁渙被撞擊聲響驚醒,立刻起身耳朵貼在木板傾聽船外動靜,隱隱有殺喊聲入耳。
“兄長,賊人驍猛!”
劉偕呼喊,提醒:“其船上必然有許多弓弩,欲阻遏其船,唯有隊形嚴密;可隊形嚴密,必受弓弩重創!不若暫避賊人鋒銳,他夜間行船,我軍倉促出營,攔不住也是正常的。”
“兄長,不若退到兩側,以強弓攢射,可殺傷賊眾!”
劉勳不言語如似默許,身後搖櫓的自家親信開始控船,作為預備隊的四五十隻舟船也開始向兩翼擴散。
既然放棄攔擊,退到兩側的廬江兵紛紛張弓。
隨著大船進入射界,箭矢紛紛揚揚射擊而出。
黑熊見對方讓開通道,也就蹲身躲在船首護板下。
就聽箭羽破空哚哚哚不絕於耳釘在甲板、船頭各處。
也有拋射的箭矢落在道仆斜舉的盾牌上,或被彈飛,或釘在盾麵。
劉勳麵前被幾麵盾牌遮擋,遲遲沒等到賊人的弓弩反擊,分置兩側的廬江弓手更是儘興射發箭矢,以求持續壓製賊人的弓弩。
水軍對射,誰壓製住對方,誰就能承受更少的傷亡!
越是不想死,越要拚命壓製對方!
他們,成功壓製了賊人!
隻是賊人舟船依舊在前進,如入無人之境。
“追,追擊賊船!”
劉勳目送賊船魚貫而過,下達了一個無意義的命令。
人家船大有更多的槳櫓,還有風帆;同樣逆流的情況下,小船更難追趕。
岸上,觀戰偵查的騎士往返奔赴,向著大營通報戰局變化。
曹操大營,曹操聞訊親出轅門觀望,就見視線遠處火光稀疏。
荀攸攏緊鬥篷觀望片刻,說:“明公,浪蕩渠雖平直,但賊人夜裡行舟,可見必是精銳水軍。”
若放任這支賊軍從大營眼前平安穿過,影響勢必惡劣。
曹操思索對策,現在調動大規模士兵在浪蕩渠兩岸設置弓弩陣列也是來不及了。
劉勳所部廬江兵截擊失敗,更不能指望其他北方籍貫的士兵。
倒是李典所部也能適應河流級彆的水戰,可李典所部外出運糧,負責濟水漕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