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當即保證:“在父親做出處斷之前,我不會入城,就在這裡與黑君合兵一處。”
“公子以誠相待,我再送公子一項禮物。”
黑熊見劉琦麵露期待,就說:“你顧忌手足之情,我可沒有。你代我向你父親說,就說我顧慮諸蔡勾結公子劉琮,未來會壞事。所以希望能防範這類事情的發生,不管是更改婚事,還是外放劉琮去荊南,皆可。”
劉琦當即搖頭:“我家與蔡家皆是州郡冠姓,婚事遠近皆知,若解除的話,勢必會遭人詬病。荊南不穩,我弟若去了,反倒會令他羽翼豐滿。”
荊南那幫人,抓住機會就會反抗劉表,反抗北麵的統治者。
擁護劉琮對抗劉表或劉琦,也是有可能的。
荊南有荊南的政治訴求,為了達成訴求,進不能依附朝廷,退也要割據一方。
黑熊聽了,轉而換了個說法,就問:“公子領郡後,可是要留在襄陽辦公?”
劉琦沉思,斟酌說:“自黑君破蔡瑁以來,我身邊人都勸我不急於入城。如今我與父親之間必然隔閡,同處一城,若不能和解如初,那我絕對擋不住父親的
手段。身為人子,我縱有手段,也難施展呀。”
“那公子將治所遷去江陵。這樣未來襄陽有變,公子也能全據荊南,不至於被動、窘迫。若形勢惡化到難以挽回的地步,可伺機入益州。”
黑熊對劉琦沒有什麼惡感,亂世中如劉琦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黑熊可沒有挑戰強者來測試自己潛力的想法。
做事情的難度越簡單越好。
這一刻是真心為劉琦考慮:“你去了江陵,當主動與荊南大姓、益州劉璋交好。劉璋是個識趣的妙人,與之盟好,有利於彼此。”
當年挑動甘寧等人造反的是劉表,釜底抽薪坐看甘寧等人敗逃的也是劉表。
劉表這個人在當盟友方麵,很難輕易取信於劉璋這樣的一方雄豪。
最關鍵的也在於劉表的鎮南幕府,當年李傕給了鎮南幕府督管南方四州的授權。
所以劉表可以合法使用漢室朝廷名義策反拉攏四州的豪強官吏,這天然會引發現有統治者的敵視和警惕。
董卓、李傕控製下的朝廷,對漢室宗室的提拔任用往往是超規格的。
若不是交州太過於偏遠,以及董卓這幫六郡良家子沒去過,否則交州也要委派一個漢室宗室去當州牧。
若不是孫策打過江東,那長江流域的三州,都將是宗室州牧;進能三興漢室,退能割據一方保漢室社稷傳承。
劉琦思索與劉璋合作的可能性,越發覺得這個事情非常合算。
身為一方人主,誰都缺外部勢力的認可和支持。
外交上大家彼此盟好,才能輕易拉攏內部中間派,全力打壓異己派係。
他若能與劉璋締結上等的盟約,對他的地位能起到極大的穩固作用。
荊州和益州存在十分可觀的貿易需求,締結盟約後,好處太多了。
控製貿易樞紐,他自能分配其中的額度。
哪怕未來他退回荊南,也能維持住超然地位。
心中拿定主意,劉琦也抓住了黑熊的底線,臨走又問:“我若遷移治所去江陵,黑君看來,我父親會如何應對?”
必須拿走南郡,如果劉表反對,那劉琦真要重新審視自己這成武侯世子的含金量。
劉表真反對不給,或許不需要黑熊鼓動,劉琦也要動手。
堂堂荊襄基業的繼承人,如果連個南郡都無法掌控,未來新舊更始之際,劉琦拿什麼去接?
劉琦所問,黑熊抬手摸自己下巴,沉吟片刻,挑眉:“我若是公子的父親,又不滿公子,那就找理由析分南郡,在北部設立襄陽郡。甚至南郡南部的夷陵,再設立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