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視線之內,才能精確控製道兵之類。
扭頭又去看河岸邊上,中壘營的吏士推搡板車,將昨夜被處死的奸細裝車,運往附近的山坡。
山坡之上,已經有幾十名士兵正在挖坑,準備固定木樁。
張定做事比他想象的要細膩。
黑熊目光又轉移到軍師劉曄所在的小營地,一直懷疑這家夥的忠誠不是那麼的絕對。
這段時間劉曄經常拜謁王粲,雙方交流密切。
隨即目光又落到長史陳震的營地,今天甘寧出發,大概三四天後自己驗收下一批蔡氏物資後,也要出兵。
隻有三四天的時間幫陳震補齊兵員,好在陳震討來的三百多名吏士都是曆戰老兵。
補充四百多名新兵後,不會出什麼內部問題。
給陳震半個多月時間,就能站穩腳跟。
可惜自己等不了半個多月
。
黑熊目光又看向丹水下遊,下一批蔡氏物資抵達,就沒必要太過依賴王粲士人集體。
平心而論,陳震手裡這三百多人的綜合素質,比自己來荊州時的團隊素質要高一些。
普通的文字謄抄、記錄工作,陳震手裡這批人近半能勝任,普遍都有閱讀文字的能力。
劉備的三千多人,根本不是幾百軍吏帶著三千文盲。
對方軍隊的識字率,超過八成!
用三年時間,把麾下軍隊的識字率提升到三成!
掌握文字的軍隊,會擁有更頑強的作戰意誌,適應戰場、學習戰爭的效率更高。
他返回二樓書房,提筆用完整簡體字書寫‘三年內識字率達到三成’。
書寫的竹簡投入藤箱,他進入寢室,床榻上甄宓側躺就腰間蓋著一角絲絨被。
大魚大肉吃慣了,已經有些審美疲勞、司空見慣了。
重新躺好,他抬手一甩,兩張卡片召出兩具身形纖細的道仆,身無寸縷。
初級道仆,真的勉強擁有個人形。
這兩個是袁譚、袁尚的妻子,此刻渾身血肉萎縮緊貼骨骼。
沒有什麼浮誇的胸大肌,跟呂布這類道兵一樣,被抹除了重要的性彆特征。
他目光落在袁尚妻子劉氏身上,那天他以為都能救回來。
結果事實證明,他的神莓對心臟致命傷害無效。
袁譚妻子郭氏死的很透徹,劉氏始終有那麼一口氣在死撐。
他連著喂了三枚神莓,每次隻是讓劉氏稍稍回光返照,透支元氣恢複一部分活力外,根本無法愈合心臟細微的創口。
隻救回來了甄宓,一枚神莓入口,頸部出血口合攏痊愈,止血完成,就救回來了。
或許那時候神莓能救劉氏,隻是自己沒把握好時機。
比如再遲一些,讓劉氏失血更多,到心臟快停止時再喂食神莓,或許能一舉修補心臟創傷。
神莓不是萬能。
就連自己打仗時也要穿戴鎧甲,佩戴麵具,使用盾牌。
這些很理智的手段,在劉曄這種聰明人眼中,自然有著相對客觀的理解。
比如,刀劍弓弩也是能殺死自己。
黑熊思索著,抬手往後小範圍做拉扯手勢,兩具纖細道仆化成卡片飛回來,彙入桃源地卡。
此刻淺睡的甄宓眉梢緊皺,突然睜眼大口喘氣。
呼吸勉強平複後,她才盤坐起來,見窗外光線不強,就伸手去拾丟在榻邊的裡衣。
穿好裡衣,她轉身貼著黑熊,對閉目假寐的黑熊說:“郎君,妾身夢到劉氏了。”
“嗯,夢裡麵?她說了什麼?”
“不記得說過什麼,夢中是她教妾身學習琴藝時的景象。”
甄宓是真有些怕,總覺得清晨有些清冷,靠近黑熊,拉上絲絨被才讓她暖和一些。
被袁尚逼迫自害時,她失血太多時的恐懼、陰冷、乏力之感,使得甄宓對陰冷格外敏感。
她想了想,就小聲請求:“妾身聽說祭酒郭泰會祝由術,能不能請郭祭酒做祝詞,為劉氏祈福消災。”
“這樣啊,我給你支取十石米,你去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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