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後代,入仕都存在隱形障礙。
杜襲一句話,將長安城的重要性無限拔高。
隻要預防新天子出現,那種種一切出格的權宜之計都是妥善的,是合乎情理的。
鐘繇聽了大受震驚,仔細深入一想,越發的恐懼。
絕對不能給袁尚割裂天下的任何機會,桓帝侄孫就握在袁尚手裡,再拿到長安、雒陽之一。
得到長安可以祭拜高祖,拿到雒陽可以祭拜桓帝,隻要能祭拜諸帝陵,那稱帝的要素就差一個傳國玉璽了。
到那個時候,就是各方圍攻中原了,恐怕江東的孫會稽也會起兵勤王;企圖像孫策那樣,坐地起價,撈一個類似吳侯的重量級名爵。
不管袁尚有沒有這個拉著所有士人一起死的心,反正不能給他這個操作的機會!
真讓袁尚解除劉氏的枷鎖,鐘繇不敢想象未來會發展到哪一步。
士人好不容易掙脫枷鎖,再一次被打下去,脊梁骨都會被抽走。
至於郭援,也被杜襲描述的可怕情景嚇住了。
這種時候,給馬騰、韓遂開府之類的待遇已經是微末細節了,現在要竭儘一切手段來穩住黑熊,避免這個人繼續攪動關中。
隻有馬騰與黑熊合力,才能抵擋袁氏的侵攻。
杜襲也是隻靈光一閃,就連他自己都被這個可怕的可能性嚇住了。
就河北今年的乾旱蝗災,明年乾旱的可能性依舊存在。
袁尚、河北
士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完蛋之前也要給中原一個狠的。
說不得還能以長安新朝廷的忠烈元勳身份繼續發光發熱,給中原士人添堵。
鐘繇起身踱步,說:“現在任何的言辭都難以說動黑熊,我要親自去見他。為免朝廷輕視,你二人立刻出發,分彆前往陳留、許都,向曹司空、荀令君陳述此刻之危急。”
為避免無法引起曹操的重視,也為了給己方後續行動增添合法性。
鐘繇繼續說:“將袁氏準備立偽天子一事,就推給北方使者。”
這段時間,河北使者也出沒弘農郡,這些使者是袁尚表奏的弘農新郡守令狐邵。
出沒河東的使者,則是河東郡守崔琰所派。
身為一方郡守,也在不斷擴充郡府班底,許多士人經不起拉攏,暗自投靠;先到一步,有投效之功,往往能授予要職。
未來新郡守站穩腳跟,要逐步替換下麵的縣令長,自然會優先提拔郡府的諸曹長吏。
所以出沒於弘農的北方使者很難抓,因為大多數都是本地士人,有的可能昨天還忠誠於司隸校尉,可能一夜之間就被說服,成為新郡守令狐邵的人。
見鐘繇如此說,杜襲、郭援齊齊應下,這終究隻是一個杜襲的猜測。
若推說是北方使者的遊說方案,那麼說明袁尚已經在這麼計劃。
那麼事急從權,持節都督關中的鐘繇會有更大的應急處理空間。哪怕再過分,許都朝廷也會認下。
隻要避免長安落在袁尚手中,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為回報,杜襲、郭援快速從這潭漩渦裡脫身。
定下主論調,鐘繇又與兩人詳細磋商。
這時候守在門外的主簿入內:“明公,潼關失守。”
鐘繇眉宇陰森起來,扭頭囑咐郭援二人:“休要遲疑,快快出發。”
兩人拱手快步離去,鐘繇接過主簿楊光遞來一片木櫝:“明公,潼關守兵潰散,敵將甘寧襲奪空城。”
鐘繇接過木櫝,字跡潦草是危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