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雙方亡命搏殺,張橫才排除閻行臨陣反戈的嫌疑。
隻要是韓遂的軍隊,哪怕韓遂不在現場,張橫也必須保持必要的警惕。
很快結束戰鬥,雙方搶奪首級後,護衛著傷員後退。
張橫也發現龐德所部騎士更在乎掩護傷員撤離,對割取首級、繳獲馬匹之類缺乏積極性。
藍白騎士更為驍猛,隻是雙方戰術側重點不同。
所以強勢的一方帶走了全部傷員,另一方則保住了袍澤的屍首、馬匹。
隨著雙方漸漸撤離,不想又有新替補輪換的斥候小隊靠近。
而臨近涇水村落紮營的龐德更有一支步兵小隊出動,沿著涇水岸邊向北以東。
張橫眼睜睜看著這支精銳步兵小隊設伏,隨後幾名騎士成功引動閻行騎士靠近河岸,被這支小隊以強弩近距離射殺。
得手後步兵小隊快速後撤,騎士則收攏馬匹,收割首級後撤離。
能見度三四裡的霧氣裡,張橫見雙方對抗之激烈,頓時有些不想渡河參戰了。
何止是張橫,他左右隨從也都神情嚴肅起來。
張橫也是疑惑馬騰部曲被收編後戰鬥積極性的問題,隨即想到他們與韓遂部曲的死仇,頓時釋然。
他們與閻行交戰時如此驍猛,是有血仇,不是因為虎牙軍軍法催動。
所以來日交戰,馬騰部曲對待自己時,極有可能會本能的以保全自身為主,會敷衍行事。
想明白這一點,張橫神情釋然,整個人也輕鬆下來
。
這仗,能打。
唯一難啃的就是虎牙軍本陣,閻行拖住龐德,自己、楊秋足以夾擊虎牙軍本陣。
同時鐘繇、段煨靠近戰場,縱然不會參與夾擊,也會聲援己方。
四五倍的軍力合圍,本就能削弱對方三成士氣。
打掉虎牙軍本陣,其他收編的諸將部曲,還有從鐘繇手裡訛詐騙走的關中兵,怎麼可能繼續追隨虎牙軍?
所以彆看虎牙軍占據了京兆、馮翊,實際上虎牙軍核心始終就這些。
甚至其中配屬的騎兵,作戰意誌也不是多麼強烈。
池陽城頭,馬玩黑眼眶明顯,死死盯著城西往來追逐、廝殺的兩支騎兵。
自天色放明以來,城外先是斥候相互驅逐、狗鬥。
對抗烈度很快升級,到現在估計雙方騎兵已經提前出動,儘數在田野之間追逐。
城上視線有限,但看這對抗烈度,估計雙方步兵也應該介入了戰鬥。
隻是所有人受限於視線,並不清楚其他區域的戰鬥情況,故而都是亂鬥。
“將軍,虎牙軍參戰了!”
城南方麵一名信使快步奔跑,到馬玩附近大口喘氣:“千餘騎,最少千餘騎!”
馬玩身邊一名校尉當即開口:“將軍,若不支援,閻行恐會潰敗。”
又有人提議:“不若城中騎士養精蓄銳,待虎牙軍疲憊,再出城掩殺。”
覺得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同時還有人上前提議:“閻行絕糧在即,不若開門,放閻行入城。如此並力死守,各方援軍抵達,自能迫使虎牙軍撤兵議和。”
這個提議更穩妥,馬玩有心同意,可想到梁興之死,頓時覺得頗有隱患。
他患得患失之際,池陽城外晨風吹卷霧氣。
從高處俯覽,霧氣是一片片,一團團,一道道的。
一隊鷹擊騎士三四十名騎士緩緩馳馬而行,察覺前方有馬蹄見他廝殺之聲,當即提速靠近,不由分說就朝主動退避的韓遂西涼騎士追殺。
七八名善射的騎士張開角弓從後追殺射擊,一個倒黴的西涼騎士馬屁股中箭,馬匹驚慌將他跌落。
墜地彈起又攜帶慣性滾了滾,臉頰貼著濕冷、寒露地麵看到西南方向地麵上無數馬蹄朝自己靠近。
來不及多想,一名鷹擊騎士靠近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