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捧著武毅都尉印,再看看渾身浴血的‘太史文恭’,果斷說:“段煨前鋒兩千騎已過黃白城,老朽願往說之。”
見黑熊神情冷淡,鐘繇立刻就說:“將軍若得段煨支持,西部諸將傳檄可定,自此關中統合歸一,無人再能撼動將軍地位。”
“語言欺騙換來的統合,遠不如刀劍殺來的統合。”
黑熊控馬靠近,看著鐘繇:“軍隊給我,你去商雒迎接王粲。等你們回來,我就搞定了這裡,到時候我們聯手清理長安。我知道你喜歡書法,等王粲挖出蔡公遺書,我準許你臨摹抄錄一份。”
鐘繇怔怔望著黑熊,蹙眉規勸:“事不可窮儘,老朽以為如今將軍已具備統合關中之威望。若再生出波折,悔之晚矣。”
“波折?你是指袁譚攻我?”
黑熊咧嘴齜牙:“我恨不得他早早來打我,袁尚顧忌手足之情,我可不會。袁譚這人活著,隻會利於曹操,不會利於我與袁尚。”
“還有段煨,我來親自處理,我跟他更好說話,不必勞煩元常公。”
“元常公你開口閉口不是朝廷就是社稷,這與我關中男女何關?我去談,三言兩語就
能敲定,省的來回奔波。”
“既然將軍已有決斷,那關中統合後,老朽與諸位將軍一同表奏,請將軍接替鎮北大位。”
鐘繇說罷將四方印信雙手捧著遞出,黑熊驅馬靠近伸手拿起自己的收藏品,對鐘繇說:“元常公不是販夫走卒,應該能想明白生命的意義。自古誰能免死?當死得其所爾,彆讓我難做。”
“是,不看在將軍顏麵,看在蔡伯喈顏麵,老朽也會保重身體,不會意氣用事。”
鐘繇做出承諾,黑熊還是不放心:“我不擔心元常公,就擔心其他人。元常公過藍田時,換一批衛士。”
“謝將軍好意。”
鐘繇拱拱手,黑熊點點頭:“那稍後池陽城下再見,我去見段煨。”
說罷調轉馬頭右手揚鞭抽下,坐下陰乾馬四蹄邁動,太史文恭肩扛方天戟跟隨遠去。
鐘繇回頭去看之前‘太史文恭’駐馬處,那裡地上滴瀝血漬,將要形成一片。
他沒有言語,再次提升了太史文恭的威懾力等級,好在就這麼一位。
以後受傷或殘疾,虎牙將軍的虎牙就沒了。
黑熊徑直向北直接渡過白渠木橋,貼著白渠向上遊而行。
很快就遭遇外圍巡哨的騎士,這些騎士紛紛後撤或退避。
行十餘裡,見到白渠岸邊設立的帷幕。
這裡旗幟招展,而南岸正是青州兵營地。
營內駐守的郭泰已經動員青州兵出營,在營外沿著河渠站列成陣。
北岸,段煨端坐胡床之上,背後、兩側是帷幕,而他麵前正是南岸的青州兵四個青紅黃白四個大方陣。
帷幕附近衛士也不阻攔,黑熊引著呂布勒馬於帷幕前。
段煨兩側站立的軍吏紛紛側目於呂布,段煨隻是隨意瞥了一眼。
他少年時追隨兄長,什麼能打的猛人沒見過?
隨即他目光落在黑熊臉上,黑熊也抬手摘下金燦燦的麵具,段煨見了高聲詢問:“可是黑虎牙當麵?”
“是我。”
黑熊下馬,對著南岸抬起右手做揮擊狀,周圍人看不明白。
四張卡片打著旋落在南岸郭泰附近,相隔遙遠,北岸沒人能看清楚兩裡外陣列裡多出幾個人影。
隨即黑熊側頭看段煨:“段公,可能借我青紅黃白四色旗幟一用。”
段煨對親衛將點點頭,笑嗬嗬說:“我聽說過你善於練兵,臨陣指揮另辟蹊徑,能以旗幟指揮部伍,極具優勢。”
“段公隻是聽說,又非親眼所見,難免會有誤會。”
黑熊說著接過四麵旗幟,問段煨:“來的匆忙,不好演練花陣,就為段公演練反騎之陣。”
段煨點頭,他也有些好奇。
反正現在黑熊就在他中軍控製下,那太史文恭再驍猛,最多護衛黑熊突圍出去,能把他怎麼樣?
對方軍隊又在南岸,難以襲擊北岸。
不止是段煨,北岸隨行的部曲、羌胡仆從部隊都靠近岸邊觀陣。
黑熊將四麵旗幟插在麵前,拿起青紅二旗揮動,南岸青紅二隊當即開始集結聚攏,在黑熊旗語指揮下又改為行軍縱隊,立矛走位。
在青紅二隊立矛變換位置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