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也感覺黑熊氣度威儀變化如似討平公孫瓚時期的袁紹。
可謂是,顧盼之間威儀自生。
帶著疑惑,甄宓詢問:“這菊花與青州兵有何關聯?”
“有,大約九月底,青州兵全員懺悔、剃發完畢。按著我與郭泰的約定,要重編青州兵,賜予新番號。”
“郎君是想新番號?”
“嗯,我飲你這菊花酒時,恰好有靈光閃過,取紙來。”
“是。”
甄宓快步去書房端來一盤竹紙,上麵還有個小硯台。
黑熊手裡已經出現鵝毛筆,蘸了蘸墨,捉筆書寫第一行:‘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隨即又是第二句‘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甄宓望著這種新題材的詩,再看看黑熊的發自內心微笑的側臉,一時之間仿佛置身無數菊花、金黃甲士簇擁之下。
緊接著,她越發斷定,這首詩裡藏著黃巾軍。
“我在想如果青帝轉世為人,應該會叫什麼名字。”
黑熊自言自語,捉筆在末尾落款四個字:黃巢居士。
甄宓沉眉思索,青帝主萬物萌發、生機,秋來萬物枯黃肅殺,叫做黃巢也似乎是理所應當。
她看著‘黃巢居士’四個字,已經斷定青州兵那麼快轉換立場的真正原因。
不僅僅是仙術,更在於一脈相承。
仙術隻能促使青州兵倒戈,而一脈相承,才是黑熊與青州兵彼此信賴的關鍵。
現在關中平定,終於可以暴露出一些立場。
大概這首詩,是對黃巾軍各地餘脈的呼喚。
這至高之黃天,不是黃巢是什麼?
居住其上之士,不是黃天之主又是什麼?
身為黃天之主,哪裡還需要什麼篡位、禪讓?
這是革鼎!
黑熊折疊這頁泛黃的竹紙,又在下一頁上書寫三個字:青華衛。
“郎君是要改青州兵為青華衛?”
“嗯,今後他們是我的宿衛親軍。”
黑熊遣散鵝毛筆,對甄宓說:“明日你就啟程返回長安,長安各軍月底整編後遣散,我希望每人能發一領新衣。藍田正在趕製,你去負責,然後帶著衛隊發放。”
甄宓點頭,就問:“那布帛可足夠?”
繳獲的諸將府庫,不缺糧食和各種奇奇怪怪的器皿,布帛卻相對較少。
關中才恢複三年,桑麻種植、紡織還未真正回複。
不止是流通的布帛少,五銖錢也少,所以人頭稅、商稅之類難以征收。
民間以物易物,諸將部曲是兵役,郡縣編戶是徭役,都是拿體力來繳稅。
“布帛永遠都不夠。”
黑熊伸出手掌晃了晃:“好在收獲金銀銅器頗多,我已經去信荊州,想從劉琦那裡采買五萬匹絹。新春官吏需要歲賜,四月左右全軍吏士要分發夏裝。”
“五萬匹呀?”
甄宓聽了隻覺得少,皺著眉梢,她伺候劉氏時,也旁聽過袁氏家族的閒聊。
黑熊也是感到苦惱,關中經濟生產恢複的太慢了。
各方軍閥器械鎧甲也是修複為主,嚴重缺乏鐵礦、銅礦這類上遊生產能力。
“等回長安後,你尋訪工匠,以及擅長紡織的女工。我希望你親來負責明年桑麻、棉花種植,還有紡織生產。需要什麼,你自己想辦法。”
黑熊眨眨眼,又說:“上林苑區域內,你擇地開墾。如今各方錢幣惡劣難以通行,曹操已在兗豫二州施行戶調,想必很快就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