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就問:“反製太史文恭的戰術如何了?”
其中冒出一批支持黑熊的人,也不算離奇。
越是賣力追逐,馬力衰竭的就快,更是追不上。
否則對方往來衝突,以步兵為主的太原兵各陣之間的配合勢必會被對方攪亂。
黑熊蛛網太原兵駐屯的大本營中都縣,這裡與他相距大約二十五裡地。
黑熊審視這兩?人,就說:“昨日楊光發書給我,說是河東將聯合太原叛軍,自韓信嶺北方夾擊我軍。我本有些不信,今日下午出韓信嶺偵查,果然看到了河東前鋒部隊。”
黑熊返回直接來視察車兵部隊,明日要參與作戰的馬匹已經開始披戴牛皮馬鎧。
李封睡不著覺,黑熊來時,李封正捉筆書寫行軍紀要,仿佛日記一樣的東西。
部分人更是斬斷拇指,讓他們失去了使用弓箭的能力。
也不過六萬多人,可靠的騎兵力量三萬多,餘下都是武裝奴隸,其中多是步兵。
中都城外,被遙控的呂布拖拽方天戟控馬繞城緩行,竟然阻斷了內外交通。
王淩取出新來的一封信遞給郭淮:“申屠備已過忻門,所部漢胡雜騎三千餘。隻是這走走停停,我懷疑他會伺機與牽招聯合。”
隻是沒有休息,而是跟隨黑熊走山間小路進入韓信嶺官道,順官道偵查。
這兩條土牆並行,間隔二十幾米。
匈奴營地靠近京陵縣,這裡已經成為單於劉豹的駐地。
“渠帥攻打蔡瑁時,仆聽過類似的言語,進攻渭南、渭北時,仆也聽過。後來追隨渠帥進伐三部王庭時,渠帥也這樣安撫過。”
單騎圍城,城中士氣肉眼可見的下降。
前線士兵時刻擔心後背遭遇太史文恭的襲擊,這樣狀態,還如何能對敵廝殺?
諸胡仆從部隊,規模有個三五千就行了。
牽招在榆次過夜後,再次被王淩派出的烏桓人驅逐,已經從王淩的偵查範圍內消失。
現在除去少部分當值吏士,絕大多數吏士正加固這兩道土牆。
說是並州驍騎,擁有一匹當世難尋的神駒,那今日的一切就能得到解釋。
遠距離弓弩射擊無法洞穿呂布的鎧甲,至於近距離,目前還沒有敢出營迎戰的勇士。
賈逵被攙扶著,凍的打擺子:“將軍在汾水道設下三關兩城之防,為何不在韓信嶺這種通衢要道布置守軍?”
所以保護太原人的側翼安全,就相當於節省自己的兵力消耗。
如果雪橇損壞,那他們幾乎很難逃離戰場。
必須保護太原兵的側翼和後方,所以要多分出幾支千人隊用來封鎖戰場,聯合圍剿呂布。
等領頭雪橇做出點火信號後,後續雪橇就要點燃運輸的蘆葦,割斷繩索,讓點燃的蘆葦捆掉落在地,進而散發煙火,用來遮蔽視野。
至於太史文恭是呂布複生這種流言,他怎麼可能相信?
“借你吉言。”
“今天他們沒見外人吧?”
他輕輕點頭,這些人一起站直身子,擺出架勢拉弓就射。
他望著追逐呂布的千騎隊,對方馬速太快,根本追不上。
郭淮見城牆垛口內已經蹲了幾十人,都是體格壯碩的善射之人。
這是這段時間從湖澤邊緣采收回來的蘆葦,編成了蘆葦簾子。
沒有太原人打前陣,就要輪到自己的部族去打前陣。
十幾枚箭矢射在呂布鎧甲上或彈開,或崩斷,呂布毫無反應,依舊拖著方天戟,懶洋洋從城下經過。
在這裡駐屯那麼長時間,能做的土木工事都做了一些。
但也不好說,河東、太原人能驅逐之前的長吏,那麼雁門人挾持申屠備也就不足為奇了。
此刻蘆葦簾子圍成捆,中間是半乾的馬糞、河東所產的硝石粉、牛油、蘆葦絮之類。
可自己有多少兵力?
這些蘆葦捆單獨捆紮,一捆捆的蘆葦捆堆積橇上後,又使用牛皮繩固定車上。
呂布的朔方鄉黨已經投效黑熊,呂布的表弟更是單獨領兵。
所以雁門人,哪怕之前跟諸胡做生意賺過錢,現在也虧的差不多了。
王淩搖頭:“聽說過,沒去看。”
對於邊郡人來說,具裝鐵騎不是什麼陌生的東西。
“沒有,今日水米未進,都羈押在地窖中,難以接觸外人。還是入夜後發放麥餅時,此二人提出要求。”
“我信賴崔府君,以誠相待,難道我做錯了?”
如他們總結的那樣,午後呂布後撤。
郭淮登上城牆,張硬弩,瞄著呂布精準預判射擊。
幾乎同時,呂布調轉馬頭就跑,根本無意與這匈奴千騎碰撞。
現在的‘太史文恭’,不過是最理想狀態下的具裝鐵騎。
黑熊觀察著:“現在沒有動靜,要麼在忍耐,企圖一擊必殺;要麼是真正的勇士,不願死在這種地方。”
黑熊聽了笑笑:“那就繼續陪他們玩玩,明天可就沒時間了。”
隱約可以看到中都縣城的輪廓,他放任呂布遊擊挑釁。
也就現在的諸胡比較貧瘠,現在邊郡漢胡對抗期間,具裝鐵騎是漢邊軍的玩具。
但這些入選的車兵普遍是殘疾人,被虜後,因為逃亡、反抗等等原因,他們的腿骨早已經被碾斷。
呂布不言語,隻是拖著方天戟從郭淮二十幾步外經過。
想要製住呂布,必須要限製呂布的移動力。
“太原人傑地靈,怎麼可能會缺乏敢戰之士?”
黑熊笑嗬嗬說著:“我也很奇怪,楊氏兄弟口口聲聲要出兵助我,為什麼不走韓信嶺,非要去走汾水道、雀鼠穀?更是提前一步揭發河東反戈之事,他們兄弟就這麼想做好人?”
見賈逵臉色來回變化,黑熊收斂笑容:“再忍耐一夜,明天晚上就能讓你們睡溫暖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