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烏桓人還是不動心,於氐根就說:“七萬人,他手裡最少有七萬俘虜!我們聯軍進攻,他最多湊集兩萬人,他這兩萬人湊集後,就無力羈押俘虜。那時候不需要我們交戰,他就亂了。”
反正烏桓各部的首領很少父死子繼,作為一?充滿活力的部族,從之前曆代首領的家族裡推選一人不就行了?
三條腿的人不好找,能當首領的人,則太多太多了。
烏蘇力說完環視其他首領,見沒人補充,就說:“這是唯一的條件。”
絕大多數的烏桓人已經冷靜下來,被‘太史文恭’突入營壘於部眾保護之下被格殺斬首的兩名首領,也讓大部分烏桓首領、大人冷靜下來。
烏桓各部與黑山軍各部共享右部王庭營地,烏桓人的變化也就落到了於氐根眼中。
這個時候不管是是楊鳳,還是河東兵,都不具備摘果子的實力。
畢竟城池立在那裡,不會跑,也不會害怕、恐懼什麼。
一些地位不高的烏桓首領則主動下了火炕。
烏蘇力伸出手,於氐根也上前伸出手,兩條臂膀如扳手腕那樣抓在一起用力晃了晃。
屋內規模巨大的火炕占了二分之一的麵積,熱融融的,這是某個匈奴貴族一家人共同使用的大火炕。
這個道理很淺顯,河東人能明白。
當背離正確的方向時,你越努力,付出的代價會越大。
“可以。”
那時候,堅固的城牆再無無法為豪帥提供可靠的庇護,關中豪帥在危機感下有聯合的趨勢。
楊鳳所部沿著山穀而進,道路險阻,中軍大隊自降雪後行進遲緩,但也快要彙入韓信嶺官道的北端出口。
馬廄廢墟邊正要翻身上馬的於氐根聽到一聲急促鳴鏑,附近屋舍裡持續湧出烏桓勇士。
烏桓首領們默然無語,烏蘇力說:“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可你覺得開戰的時候,太史文恭與對方的騎兵會進攻我們,還是進攻你們?匈奴人相信了太原人,結果匈奴人先遭遇了襲擊,一個上午的時間,五六萬人被擊敗,死了一萬多人,可能是兩萬人。”
這些手持各類兵器的部族勇士此刻格外驍猛,先是各種投擲兵器,緊接著就持矛衝鋒。
在他們聯合之前,黑熊發動了渭北之戰,將關中豪帥逐個擊破。
這一天一夜的消息擴散與情緒醞釀,烏桓臨時大首領烏蘇力也感覺自己受到了於氐根的誆騙。
現在湊上去,極有可能被最終的勝利者一口吃掉。
隻要入夜太史文恭來襲擊他們的營壘,作為部落的首領、大人,要不要站出來指揮、調度部眾進行反抗?
不站出來,部眾潰散又離心;站出來,遭遇太史文恭的突擊。
烏蘇力將帛書遞給之前那個首領,環視黑山軍其他首領:“你們不要心懷僥幸,我可以斷定,今晚太史文恭依舊會追著我們烏桓人打。我們的部眾向他投降後,那這場戰爭你們就成了最可憐的人。”
現在烏桓部眾無法成為他們首領的肉盾,而太史文恭又隨時會來襲擊的情況下,烏桓首領們慌了。
烏蘇力聽著皺眉,抬手指著一名首領,這人從懷裡掏出一卷帛書拋給於氐根:“牽招回來了,他重新占據了榆次城。如果他與漢軍取得聯係,我們會輸掉一切。”
一邊咀嚼一邊說:“他已經吃撐著了,六萬多匈奴人,他抓了將近五萬,還有兩萬多太原兵。現在王庭以南,他那裡有十一萬、十二萬人,那裡的牛馬數量隻會更多!”
烏桓部眾騎著馬,表情凶狠呼喊著,但座下戰馬膽怯,避開太史文恭……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沒什麼好指責的。
於氐根進來時,就感覺熱氣從火炕向自己臉上撲來。
烏桓勇士怪聲嚎叫,他們四麵合圍,越聚越多。
太史文恭再厲害,於亂軍之中也很難找到他們。
見隻有少數幾個年輕的首領意動,於氐根笑了笑:“他如果想贏,一開始就該將匈奴人殺光。那時候,他若真將匈奴人殺光,我們又怎麼敢與他對抗?他不敢殺,說明他損失很大,這是我們的機會。”
他拿起於氐根的皮裘大帽,等於氐根披好鬥篷後,就將大帽送過去。
於氐根環視一圈:“都已經得罪了,難道還有更好的退路麼?”
丸成一團拋給烏蘇力:“這個人在上黨還有些作用,在我那裡,他的臉麵不值錢。”
至於首領死了,死就死了,再推選一個就行了。
麵對局部戰場能鎖定首領發動必死追殺的太史文恭,這些烏桓首領比關中豪帥還要脆弱。
盟誓完成,於氐根就說:“太史文恭也快來了,我要回營,今晚擋住他,後半夜我們就集結部眾,向南進發。”
“行,那不談牽招和退路,就談今夜,太史文恭再來襲營,如何應對?”
很快,自於氐根以下,十七顆黑山軍北部首領的頭顱簡單包紮一下,百餘名烏桓騎士舉著火把就朝南麵狂奔。
生怕去的遲了,引來太史文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