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尷尬君臣(2 / 2)

鵝的三國 中更 6902 字 5個月前

陳王劉寵的信息浮現於留讚心田,劉寵與國相駱俊被刺殺,陳國敗亡,在陳國士人的推動下,陳國的軍隊、物資儘數落到袁術手裡。

袁術勢力得以重振,但很快就將陳國基業敗壞一空。

除了陳王之外,其他藩王武力嚴重匱乏,不像是有遠謀的樣子。

也隻有陳王劉寵,有魅力能讓許多老臣、武士舍身忘死的護衛子嗣。

張俊不想待在江東繼續推車、砍樹抄賬本,他想離開江東,這裡太排外,他張邈從弟的身份,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他也受不了江東的潮濕氣候,哪怕是冬季,他也感覺自己快發黴長蘑菇了。

機會就在眼前,留讚的跛足腿傷在他看來真的隻是割一刀的小事。

外傷都好處理,各處都有能處理外傷的醫師。

最難的是內傷,可那位白鵝帥黑鎮北手裡流出來的一顆桃子,就治好了他的腹中蟲病。

隻要把留讚帶到關中去,隻要治好留讚的跛足……哪怕留讚死了都行,隻要自己能返回北方就行了。

不求什麼大富大貴,能出仕,娶個妻子,傳承家業就算對得起祖宗了。

張俊是真的有信心治好留讚的跛足,留讚兩兄弟也被他的這種自信所感染。

留讚想了想,就說:“觀黑鎮北創業之勢,猶如迅雷烈火一般。我家雖是縣中豪強,在江東實屬小姓。我本殘疾廢人,孫氏負我,今投關中黑鎮北。若能僥幸治愈殘疾並得以出仕,是我的幸事,也是家中之幸。”

留獻本就有這方麵的打算,少年時仰慕的兄長殘疾後意誌頹廢消沉,這讓留獻很是難受。

見兄長立定主意,留獻就說:“弟這就請命,會送兄長前往南鄉,一路護持。”

“不可。”

留讚神態冷靜:“大兄在外做事,你我兄弟不能同船而行。我出發後,阿弟請辭歸鄉,當以家業為重。”

留獻麵有不甘,這時候張俊也開口:“我家便是前車之鑒,不可不慎。”

想到雍丘城破,被殺的張邈、張超全族,留獻拱手:“弟明白了。待兄長啟程,弟就向孫會稽請辭。”

他是周瑜的護衛,但隸屬關係在於會稽郡守孫權這裡。

此刻的周瑜,正拿著許都發來的情報在觀看。

華歆已經在路上了,這對華歆來說是故地重遊,所以華歆一路上走走停停,沒少問候、拜訪昔年友人、故吏之家。

所以相關情報,先華歆三步擺到了孫權的桌案前。

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個姐夫弘谘在,以周瑜與孫家的關係,這其實是一場家宴。

弘谘不參與軍事,今天純屬作陪。

待周瑜看完思索,孫權才問:“公瑾,我軍固然有意討伐黃祖,可曹操命我於四月出擊,未免輕我江東。依公瑾來看,我軍該觀望時變伺機而動,還是配合曹操?”

這種場合故意說曹操的名字,可以給人一種雙方地位大致平等的感覺。

“將軍與曹操同為漢室天子之臣,何必聽他號令?”

周瑜也是沒想到,袁尚竟然這麼猛,雖然打了曹操一巴掌,但也讓曹操重心向南,這對江東來說絕非好事。

之前曹操重心始終在北方,需要江東牽製荊州。

所以去年曹操逼迫江東獻出子弟充任人質時,江東拒絕的底氣,就在於曹操舍不得河北,不會拿江東開刀。

可現在不一樣,如果曹操失去獨霸的優勢地位,絕不會再講究什麼長遠戰略規劃,那真的會逮到什麼吃什麼。

見周瑜這樣說,孫權心中滿意,可神色依舊不安。

誰也不清楚現在的曹操,究竟想乾什麼。

如果曹操一鼓作氣吃掉荊州,半包圍江東,淮南又有一個以仁德出名,四方仰慕的揚州刺史劉馥……真到那一步,江東會立刻瓦解。

這樣的話,他孫權,真的就變成了漢室臣子討虜將軍、兼會稽郡守孫權。

而周圍的郡守、將軍、中郎將們,也都會原地變成漢室的臣子,與他孫權同為漢室臣子。

同為漢室臣子,他孫權沒道理聽曹操的;那周圍的其他將軍、郡守們,又有什麼理由聽他孫權的?

沒有名器容納、包裹、控製部屬,是孫權最大的短板;就連軍事威望,孫權也是急缺。

孫權連個關內侯、亭侯的爵位都沒有,周瑜、徐琨、孫賁這些兄長們,都找不到合適的臣從稱呼來稱呼孫權。

不止是他們尷尬,其他人也都尷尬。

所以現在隻有孫討虜、孫會稽,還有沒有什麼君侯、主公、吳侯、至尊、揚州牧、大魏吳王。

看著孫權不安神色,周瑜解釋說:“將軍與黃祖乃是世仇,此仇不共戴天。兵戰無小事,豈可因曹操授令而擅興軍事?當依天時而動,以破敵取勝為要,而非是討好曹操。否則一戰如此,今後循規蹈矩,再無出頭之日。”

“公瑾所言,正是我心裡所想啊。”

孫權點頭,目光炯炯:“我軍可以討伐黃祖,絕不是為他曹操牽製荊州,而是要為我江東除上遊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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