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不僅僅是打仗,還有商業、走私之類。
不參與走私,光是例錢,也足夠李通供養一支精銳部曲。
滿寵更是簡單,從他酷刑拷打楊彪時,滿寵已經跟西州士人成了死仇。
跟著曹家一條路走到黑,位列公卿後,才能壓製當年的反噬。
拷打楊彪的後遺症很大,討厭、抵觸滿寵的不僅是西州士人,隻要是各方名士、大姓,都討厭滿寵。
滿寵能對楊彪下死手,自然也能對其他人下死手。
這種厭恨情緒中時刻都有一種殺雞儆猴的意味,哪怕沒有仇怨,逮到機會也要把滿寵往死裡整。
所以曹操也很相信滿寵的忠誠,曹家完蛋,也就到了滿寵死全家的時刻。
曹操見滿寵、李通神情不變,也是稍稍安心。
心中也是思索,曹丕今年十六歲了,與那黑賊一樣,也到了挑起重任的時候了。
未來合適與否不重要,先要滿足當下的需求……可十六歲的曹丕,怎麼看都顯得單薄。
沒有天才的名聲,沒有足夠的黨羽、友人,更沒有強大的姻親。
至於功勳之類,更是一點都無。
權臣的權力傳承就是這麼的艱難,之前曹洪還勉強夠資格,是個重量級有功勳的漢臣,彼此關係也近。
所以曹丕根本無法承擔重任,缺乏認同力。
除非建立一個王國,讓漢帝國的文武大臣兼職王國的職務,這樣曹丕才能以王子的身份彌補資曆、功勳差距。
王子的身份,也能為曹丕迅速聚集一批黨羽。
所以現在,隻能從其他曹氏宗族中選一個人。
這?人的首要條件就是資曆威望!
其次才是能力,最末的才是與曹操的血緣關係。
如果曹家選不出這樣的人,就隻能從親戚、鄉黨中選;如果實在選不出,那就意味著內外人心不穩。
平時還好,一旦遭遇振蕩,就會瓦解坍塌!
這個問題不需要反複衡量,從獲悉曹洪身死之時,曹仁的身影就在曹操心田反複浮現。
建安以來,曹仁以議郎督軍,軍中稱之為督軍,地位也就比曹洪差一些。
曹仁與曹純分家後就搬離雒陽,闖蕩於江淮之際,自身就有部曲兩千多人。
自從軍以來,曹仁善督騎軍,擅長奔襲強攻,作風強硬。
善戰之名,遠在曹洪之上。
故而,曹操見滿寵、李通二人表現後,就說:“我已命督軍曹仁馳援許都保衛天子,我不慮許都,所慮乃是江夏。”
李通還是不言語,他當過臨時分割的小郡郡守,現在是專業的裨將軍,不想沾染其他複雜的事情。
滿寵略思索,就說:“明公所慮,可是江東伺機作亂?”
“嗯,我會傾力向南,以求一戰定荊襄。”
曹操抬起頭,看著滿寵:“以我對孫權的了解,這小賊動機不純,久有叛漢自立之心。見朝廷收複荊襄,居其上遊,他哪能安睡?”
滿寵恍然:“明公是指,孫權會假進襲江夏之名,襲我汝南武陽三關?”
“嗬嗬。”
曹操自得笑笑,看李通:“我出兵南陽之際,汝南也要出兵夾擊江夏,以做聲援。此戰意在佯攻,引江東軍來助戰。須要警惕孫權叛亂,突然襲擊。軍中要防範,武陽三關也要防範。”
“是,末將明白。”
李通表態,鄭重拱手單膝跪地:“孫權若敢背反朝廷,末將必較他知曉汝南兵鋒。”
曹操頷首,又看滿寵:“汝南之事就交付給你二人,具體怎麼打,我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