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聽著眼睛一亮:“當真?”
具體真在哪裡,就看兩人默契。
文聘會意,就說:“趙子龍、關雲長都在大司馬麾下效力過,頗得大司馬敬重。”
李嚴釋然,笑容當即洋溢起來:“這麼說,賊軍反掌可滅!”
哪怕送過去的是兩?繈褓中的女兒,以大司馬現在的年齡,晚個十幾年成婚也不算過分。
不提劉備,光是劉備麾下的曆戰宿將和百戰老兵,這麼充實的嫁妝,還有什麼不能成的?
至於宗室之間的同姓通婚,出了五服那麼多年,先秦列國之間這種事情沒少發生。
不僅是李嚴振奮起來,隨行軍吏、騎士也都歡欣鼓舞,士氣高漲起來。
文聘看著眼前這種變化也是樂見其成,他一手推動,就是希望這些人把消息散播出去。
傳到滿寵、李通耳朵裡,這兩個人哪怕敢出兵襲擊糧道,也要看汝南人敢不敢動手。
汝南人不敢執行,強製執行時不肯出力,那這個謠言就算成功了。
至於鼓勵內部士氣,則不算什麼。
反正他這五千人是不可能參戰的,劉表父子不會同意他參與戰爭。
所以必須要考慮長遠之後的退路,推動這個謠言,就能測試劉備以及劉備元從吏士的態度。
如果大部分不反對、也樂於見到這種局麵……那麼大司馬又有什麼作壁上觀的理由?
一旦大司馬出兵,自己麾下這五千新配屬的軍隊見識過大司馬本部在戰場上的雄武英姿後,這五千人包括李嚴,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現在的荊州,變化之大讓文聘感到陌生。
就連劉琦的變化,文聘也感到有些不適應。
天子被弑殺,淮南稱王一事,帶給劉琦的觀念衝擊太大了。
不說彆的,劉備執意討伐國賊曹操的行為,就很合文聘的胃口。
現在各處都在傳言淮南即將稱號,這使得文聘對淮南王劉馥的感官也是直轉而下。
建號稱帝可以,可是為什麼非要與國賊曹操攪合在一起?
曹操弑殺天子一事,很難得到世人的諒解。
脾氣越大,性格越是剛直堅毅、頑固的人,越是不可能容忍。
可文聘也是沒辦法,能做的就是推動這個謠言。
他現在隻有二百餘部曲追隨左右勉強有一戰之力;配屬給他的這五千軍隊,符合荊州兵一貫的積弱形象。
如果滿寵、李通出兵襲擾糧道,這五千荊州兵一碰就碎,根本不能指望這支軍隊能發生奇跡。
就在文聘推動自己構建的謠言時,劉備催促援兵的公文再次南鄉郡守伊籍這裡。
伊籍奉許攸、婁圭為上賓,這份公文也擺到了許攸麵前。
許攸握著公文思索各處變化,語氣沉吟:“大司馬至今未有回複,但玄德公進圍曹仁的同時也三麵受敵。我軍若不能有所舉動,玄德公勢孤,恐難持久。”
婁圭則有些迫不及待:“這麼說,輪到我了?”
“嗯,事急從權,不必等候關中回複。”
許攸從袖中掏出木牌遞給婁圭:“今日開啟武庫,武裝仆僮,詐稱援兵。”
婁圭接住木牌,又去看伊籍,伊籍也是深吸一口氣:“兩千郡兵枕戈待旦,隨時可以隨同出擊。另有荊蠻,亦可出千餘勇壯之士。”
伊籍看許攸,解釋說:“曹賊弑殺天子,荊蠻亦是憤慨,頗多義士上書請戰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