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不一樣,軍事民主製度下推選出來的大首領,如果發展的好,就有可能是下一個檀石槐。
從個人能力上來說,軻比能六維屬性平均也在九十以上,不是步度根能比較的。
因而現在還需要步度根的存在,以維持西部、中部鮮卑的統一。
如果打掉步度根,中西部鮮卑碎成一地,極有可能角逐出另一個‘軻比能’。
但個人感情上對鮮卑缺乏包容,漢匈之間相互滲透,匈奴本部高度漢化,隻要中土強盛,匈奴人能心甘情願自認是個大侄子、小外甥。
鮮卑不一樣,新崛起的鮮卑部落文化完整且純粹,缺乏歸化的動力。
如果可以,應該引導鮮卑西遷。
二十萬戶的諸羌西遷,或許那裡還能勉強共存;可將鮮卑也送過去,那立刻就會炸鍋。
漢羌同源,諸羌武裝西遷的過程中,肯定舍不得各處城邦的屋舍、田地、壇壇罐罐。
南匈奴人也會有這個習慣,放任西遷的話,可能會用放牧的方式經營征服的城邦,以便於定期收割。
鮮卑人就很純粹,帶過去的隻有純粹的整合。
所以三年內必須出兵遼東,狠狠地暴揍遼東鮮卑與烏桓人,隻有這樣,才能讓中西部鮮卑生出西遷、躲避的決心。
因為草原商道的存在,鮮卑人對遙遠的西極之地也是有了解的。
當這裡變得不適合生存時,他們自然會遠征西遷,換一個地方生活。
楊阜見黑熊沉默思索,也不敢打擾,就處理新來的各種公文,進行分類。
他都是掃一眼公文內容就判斷輕重緩急,當他看到甘寧的報捷文書,第一感覺的不相信,但也還是順著輕重原則將這份文書放到了最上麵。
這時候黑熊合攏地圖就問:“步度根何時能來河西?”
“還有三四日時間。”
楊阜略思索,就說:“君上責令此人率八千義從備戰,三四日後他會率前隊三千騎抵達河西,後隊五千騎半月內抵達。”
黑熊聽了緩緩點頭,再算上馬超、馬騰動員的羌騎、度遼營騎士,還有南匈奴這裡的兩萬騎。
僅僅是各方麵動員的騎兵力量就接近五萬,這種打落水狗、占便宜的順風仗,涼州豪強能擠出三萬步騎。
前提是這真是一場順風仗,涼州的這三萬步騎才能兌現。
所以河湟諸羌的壓力很大,要麼儘快趕在匈奴、鮮卑主力集結抵達前西遷;要麼依托河湟地勢,頑強固守。
但有匈奴、鮮卑、北地羌胡這些前車之鑒,河湟諸羌固守的概率不高。
不管他們怎麼選,今年對他們來說注定將擁有一個漫長的冬季。
又問了問匈奴的動員情況,黑熊才拿起甘寧的戰報。
閱讀完畢後也沒什麼情緒變化,隻是有些擔心曹操被打垮。
曹操如果垮了,袁尚將席卷中原。
袁尚與自己一樣,依舊承認、使用建安年號,對淮南新帝沒有認同。
隻是現在的中原已然破敗,爭奪中原,還不如去爭奪青徐。
起碼青徐之地還有人口,有產出。
看著這份戰報,黑熊又顧慮袁曹合流。
感覺明麵上的合流很難發生,但戰略上的相互默契配合則難以避免。
從支持劉備接管幽州六郡開始,己方與河北的翻臉、背盟,就差一場戰爭。
就看幽州那裡,是劉備先打袁熙,還是袁熙先對劉備動手。
不過以袁尚、袁熙的膽量,直接動手的機會不大。
所以大概率策動烏桓侵擾、打擊劉備治下的郡縣。
想了想,就對楊阜說:“義山,傳文遠將軍來見我。”
又拿起甘寧戰報晃了晃:“草擬軍令,命司馬張定調兵千騎,護送甘泉山大白鵝二百隻犒賞甘寧。”
再多二百隻大白鵝,甘寧死守澠池,守城磨也能磨死最少三千曹軍。
澠池是小城,強攻死傷三千人,曹操就打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