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積極入股(2 / 2)

鵝的三國 中更 5098 字 2個月前

再說了,益州就這麼大;沒有外敵的時候,內部鬥爭也是激烈的很。

這種場合,誰敢發表極端言論……真有可能會被仇家記在小本本上,然後轉呈大司馬幕府。

當眾討論不出什麼,反倒是這種亂糟糟的氣氛,讓有心抵抗、決死捍衛自家利益的一些人選擇閉嘴。

早早暴露出來,毫無益處,實在是太虧。

嘈雜會議結束,張鬆也格外疲倦,與兄長張肅返回偏廳飲茶。

沒了外人,張肅才說:“大司馬能勒軍駐守綿竹,是其威德所在也,我州實該承恩。今其軍心沸騰如似熱油,若遇點滴星火,便是燎原之火。以愚兄觀之,檢地令便是安撫軍心的手段,以此攪動本州,使愚者自取滅亡。大司馬也可得愚者資業,以饗吏士。”

張鬆緩緩點著頭:“檢地令不過是皮毛,我自不會在意。就連征我去長安大學任教一事,我也是欣然。我唯一所慮,就是敵強我弱,蜀中無有自保之力。若是天變,唯恐蜀中淪為中土一樣的廢墟、荒野。”

張肅聽了也是默然,益州的精華目前來看就是巴蜀二地,蜀中是廣漢與蜀郡。

羌氐眼饞了益州數百年,準確來說是羌人眼饞了益州數百年、上千年。

南下的羌人被群山遮擋,被巴人擊敗,南下無望的羌人隻能東遷,形成了東羌聯盟。

而之前南遷過程中,分化出了氐人部族,氐人是熟羌演化而來的,可以視為漢化的熟羌,是漢羌。

氐人雜在羌人、巴人之間,成了緩衝。

益州不僅征用、雇傭巴人當仆從軍、雇傭軍;也用周圍山區的部族,這些部族用服役的方式代替稅賦,作為與益州官民相處的成本。

諸夷因此被就近編為守關軍、射獵軍,充當治安力量,同時也負責將山野更深處、更野蠻的山民隔離,以保證益州核心區域的安全。

正是這種穩固經濟利益驅使下,廣袤益州雖然不時鬨出夷兵作亂,但都能快速撫平。

哪怕劉焉、劉璋父子期間,戰爭頻率高,但都是速戰速決,沒有引發什麼持久戰。

就因為戰爭都在核心區域內,都無險可守,隻能決戰。

優越的地理,長久經濟利益發展形成的守關軍、射獵軍傳統導致益州幾乎沒有邊防壓力,所以核心地區的軍事傳統衰敗的也快。

蜀人有太多可以謀生的方式,再不濟逃到山裡當山民也能吃樹皮活下去,何苦去當兵?

民間軍事氛圍不強,而這種特殊的地理與夷人守邊的傳統……一旦北兵暴虐,到時候遵循傳統守邊的各方夷人怎麼可能坐視北兵抄掠施暴?

這種內外合力剿殺下,蜀中男女能活幾個?

張鬆不認為自己去了長安大學就會失去機會,他顧慮的是北兵失控,引發各方夷人聯合剿殺。

到時候他這樣的名士,豈有獨活的機會?

就如張肅所說,北兵處於隨時失控的狀態。

不是北兵癲狂,而是這一代人受夠了窮苦災難,見不得蜀人殷實富庶又武力孱弱的生活。

站在一個兗豫人,或關隴人的角度來看,無端的憤怒就會滋生……憑什麼蜀人能過這樣美好的生活?

而蜀中,肯定也不缺要錢不要命的人。

張鬆神情此刻格外的平靜,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蜀中繁華被毀滅;北兵失控,是第一種毀滅的災難源頭。

還有源頭,那就是強橫約束軍隊的大司馬遭遇意外。

這個災難爆發時,北兵們或許一邊哭嚎惋惜,同時瘋狂抄掠殺戮、施暴於蜀人男女。

深入想了想,張鬆口吻強硬:“成都之府庫,恐怕難以供應大司馬犒賞全軍。我欲變賣桑田購換布帛,捐贈大司馬,以表心跡。”

看著猶豫、舍不得兄長,張鬆又勸:“大司馬基業穩固,你我兄弟各居要職,何愁產業?以如今大司馬威勢,若遭遇陳先王之難,勢必天下如蒸如煮。你我兄弟之族裔親戚,又豈能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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