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下,小河邊。
我與鳳琴一起邊吃邊聊,聊的最多的還是我跟她以前的往事。
那時候我跟閆鳳琴剛認識,我們一起吃路邊攤,她喜歡吃炒年糕而我喜歡吃炒麵,那時候的閆鳳琴特彆凶,我當時還在想誰他媽瞎了眼能喜歡上這種潑婦,哎……不知不覺我竟然成了那個瞎了眼的人。
“傻瓜,你在想什麼呢!你瞧你那副德行是不是又想哪位美眉啦!”
“小琴,謝謝你”
閆鳳琴哼一聲:“你不用謝我,你的低穀期是你自己走出來的”
“……”
我大驚,雖然沒有驚訝道張大嘴巴,可是我根本不敢相信閆鳳琴竟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是怎麼猜到的?”
“切,你隻要回憶起以前的往事來就是那副看起來跟死人臉一樣的表情,在你的回憶裡我是什麼角色我當然知道了,王雪當年躲著你,你來到了我們酒店然後我們就相識了,你仗著我喜歡你,你把我當成了感情的垃圾桶所以你才會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句謝謝!”
閆鳳琴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廢話,我聽的非常仔細,他的話一點都沒錯,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
那段時間雖然不算是我的低穀期,但依然是我最難熬的一段歲月,王雪躲著不想見我,而我經曆過了乞討生涯已經開始自甘墮落了,如果沒有閆鳳琴幫我從新點燃生活下去的希望,我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如果我在那種狀態回到宿州,我爸看到我估計能拿刀K了我。
我們買的零食有很多,而閆鳳琴獨愛嗑瓜子,這丫頭的這個愛好我是知道的,隻要遇到了瓜子她的嘴巴就不停。
我呢一邊吃鍋巴一邊喝汽水,然後躺在了草地上。
抬頭看著頭頂的楊樹,聽著樹葉被風吹的啪啪響,聞著田野的泥土清香,那種感覺特彆舒服,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童年。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田野了,小時候跟母親一起下地乾活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記得最難忘的一次是08年的5月1日,那天我跟王雪第一次見麵。一個青澀的少年,一個靦腆的小丫頭,情竇初開的我們,麥浪,麥香,清風,還有那淡淡舒蕾洗發水的香味……
我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頭頂的樹葉被風吹的時不時有陽光照在我臉上,又時不時有陰影遮住。
我懶洋洋的說:“鳳琴,你當年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她問:“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一點有這麼重要嗎?”
“其實也沒這麼重要啦,隻不過想知道罷了”
“你問過很多次的哎!我那時候就是犯渾,酒店裡白白淨淨西裝革領的男孩子見多了,忽然出現了一個你這樣的,留著長發穿的跟個小混混似的,而且說話跟吃了火藥一樣,嘻嘻,我就喜歡上了你了,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啊!”
“你豈止有病,你簡直病大發了,你如果沒有看上我,也不會栽到我手裡”
“其實這都是命,佛說一切有為法儘是因緣和合緣起時起緣儘還無……”
“得得得,你又來了”
“嘻嘻!”
她微笑著趴在了我的身上,我撫摸著她那柔順的長發還有她那光滑雪白的臉蛋,有她在我身邊陪我,我可以忘掉一切煩惱。
“蘇俊,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賓館嗎?”
我一怔,這丫頭乾嘛啊這是,撩我嗎?
“喂,你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知道我很好色的”
“那我不說了”
閆鳳琴沒有在說話,而我則是隨手拿出了我的車鑰匙。
奧迪的車鑰匙上掛著一枚戒指,就是當年我送給王雪的那一枚,買的時候是一對,她的那枚她戴不上,我的那枚她戴上剛剛好,於是她把我的那枚戴走了,而她的那枚一直留在了我的身邊。
從上海我跟徐強一起住的宿舍鑰匙,到我在鬆江網管宿舍的鑰匙,到後來我在JA區宿舍的鑰匙。再到我們宿州家的鑰匙,後來家裡的門鎖換成了密碼鎖,這枚戒指又扣在了我的車鑰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