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諫又掛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他低頭看向還在哭泣的夏末
“沒事吧?可以站起來嗎?”
夏末想要搖頭,但在宋雲諫莫名不容分說的語氣中,艱難地扶著牆站了起來
他咬著下唇,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發出抽泣聲
宋雲諫靜靜看他哭完,伸出手遞給他一方紙巾
夏末無助地接過,在看到是紙巾的時候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瞬,才擦乾淨淚水
“對不起部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秦同學會突然想要打我”
宋雲諫凝視著夏末
“你和秦執之前認識?”
夏末搖搖頭,天真的臉上沉默又帶著悲哀
“嗯…應該算是認識”
他的聲音又夾雜了哭腔
“秦同學之前在路上暈倒了,我想要扶他去校醫院”
“但他又醒了過來讓我滾…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也許他是覺得我很煩…”
夏末的眼底浮現出一層水光
“還有一次,我覺得他狀態不對就跟著他出門,想給他送藥,但他好像很討厭我…”
他的臉慘白,泛著淚光可憐地看著宋雲諫
“部長,是我太自作主張了,才讓他這麼討厭我的嗎”
宋雲諫眼睛彎起,眼底卻沒有笑意
他目光順著他們離開的地方,語氣輕又短促
“也許吧”
夏末的哭聲停住:啊?
宋雲諫嘴角的笑容就像是經過精密的計算
他還是端方君子人如玉,仿佛他沒有說過剛剛的話
夏末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抱歉得先離開了”
夏末表情愣愣的,宋雲諫離開他也沒有站起來
他看著手中的紙巾皺起了眉
不對啊,如果宋部長給他的是紙巾,那他怎麼還給他
.
蘇渺站在遠處眺望,秦執應該不會和宋雲諫遇上吧
不知道他們關係怎麼樣,但聽秦執提起宋雲諫時的語氣,應該沒有太多交集
蘇渺心不在焉地來到學生會
以往看上去很沉重的司鶴瑜辦公室,都因為他此時的心情變得普通了起來
然後他對上司鶴瑜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
蘇渺小動物般的直覺迅速蘇醒,一瞬間毛骨悚然來起來
司鶴瑜坐在椅子上抬頭打量他,明明是身處低位,可蘇渺還是覺得被他俯視
蘇渺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司鶴瑜俯視,從最深處剝開,整個人沒有秘密得被晾曬在司鶴瑜麵前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司鶴瑜的眼神沒有帶著任何情緒,卻傳遞著難言的壓迫感
蘇渺抿著唇身體僵硬地接受他的審視
“會長”
他抬起圓潤的貓眼快速瞟了眼司鶴瑜,企圖打斷司鶴瑜對他的精神攻擊
“會長想要怎麼懲罰我…打掃衛生嗎?”
天知道司鶴瑜怎麼會給他這樣的懲罰
司鶴瑜收回視線,他看上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嗯”
嗯???
蘇渺覺得頭都大了,司鶴瑜是不是白洲的血混多了,怎麼說起星洲話時連意思他都聽不明白
學生會長的辦公室很大, 被裝修成了白洲風格的華麗,牆麵被塗上了白金兩種顏色,掛著有幾幅油畫
司鶴瑜的辦公桌在最裡麵,古典實木的深色調與鋪在表麵的皮革看上去雍容舒適
巨大的落地窗上懸掛著絲絨厚重的窗簾,打開的窗戶吹動窗簾上的流蘇
蘇渺還以為自己進皇宮了…
司鶴瑜就像一個潔癖症晚期患者,放眼望去,即使是複古花瓶中插著的白玫瑰,桌麵上也沒有落下一片花瓣
整個辦公室繁複卻又整潔,一直縈繞著清冷的香薰味
這到底哪裡有打掃衛生的必要!
不對
蘇渺看向室內的布置,這些東西不會全都是古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