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心情頗好的喝下九千歲給他斟的美酒,還有閒心朝著天子敬了一杯酒。
看得左扶陽心驚膽戰,攝政王心情桀驁不肯屈居於傻子皇帝之下。
他們這群幕僚左勸右勸,也隻能勸得攝政王收斂一二。
可攝政王今日哪有任何收斂的模樣?
天子賜宴遲到,攜帶武器上殿,命皇帝的貼身太監伺候他,並且還要繼續氣氣皇帝…
如果萬俟恪不是個傻子皇帝,攝政王這幾條夠他死十幾次的。
攝政王沒有感覺到皇帝的殺意,即使他感受到了,也不會把一個憑借著太監上位的傻子放在眼裡。
他的心思都在這位傳聞中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權宦身上。
不同於他可怕的名聲,蘇渺反而很單薄。
絳紅色的衣袍用一根玉帶緊緊係著,將他的腰勒得更加纖細,仿佛一隻手便能抱住。
一張芙蓉麵不同於對待皇帝時的溫柔小意,在他身邊就是冰冰冷冷的美到妖異的模樣。
攝政王深邃的眉眼覆上一層薄薄的不悅,他並未說話,隻是周身的氣場越來越肅殺。
伺候他的小太監已經嚇得渾身顫抖,就追隨攝政王已久的左扶陽也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威壓。
隻有蘇渺表情未變,連嘴角柔軟的弧度也未曾變過。
左扶陽心中納罕,覺得自己似乎是小瞧了這位九千歲。
他們在打量蘇渺,蘇渺自然也在觀察劇情中的大反派。
赫連川身上有著異族血脈,要比大昭人的身量更大一些。
狹長深邃的雙眸仿佛醞釀著無邊的野望,極其俊美的臉也因為這股肅殺而變得淩厲。
攝政王身上這股帶著殺伐之意的戾氣,與紙醉金迷的京城完全不同。
他是一把出了鞘見了血的刀,而滿朝文武隻想著他能為大昭所用,沒有意識到,這種神兵利器怎會甘願一人之下。
蘇渺輕斂下美目,心道文德帝又看錯了一次。
文德帝敢把這樣一把神兵利器留給太子,當然是認定赫連川不敢謀朝篡位。
因為赫連川身上有著異族的血脈,他的母親甚至隻是異族的罪奴。
罪奴之子,奸生子,不被家族認可的孩子,這就是文德帝敢用他的理由。
就算他戰功赫赫威震朝野又如何,他赫連川的出身擺在那,怎麼能當大昭的皇帝,又有什麼人敢追隨這種一看就是暴君的人。
蘇渺眨眨眼睛,小杜子立刻懂了。
下一秒九千歲在攝政王伸手的時候,弱柳扶風的美人像著一朵被風雨霜打的芙蓉花倒了下去。
小杜子立馬用他尖細的嗓子大喊了起來:
“啊!九千歲暈倒了!”
他敢怒不敢言地看了眼攝政王,仿佛是攝政王故意磋磨的蘇渺。
眾人回過神來,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大家原以為攝政王是個英雄,竟然還拿皇帝身邊的太監出氣。
肚量之小,令人側目!
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攝政王:…不是,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