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他, 你們就能進來。”
聽到那個野人這麼說,靈山門口紮堆的人全都嘩然了。
野人指著的是個男孩, 男孩看上去隻有十來歲, 穿著普通的黑布衫子, 倒是比那三個野人看上去乾淨點。
他光著腳丫站在地上,黑色長褲隻到小腿, 腰間隨意用了一根草繩紮著,腦後的黑色長發同樣用草繩束起, 長得眉清目秀, 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陽光味道, 非常耐看。
男孩身上沒有絲毫佩飾,和三個野人一比簡直乾淨整齊極了。
就在眾人打量男孩時, 男孩,也就是宮千重內心也很懵逼。
他聽到祈巫這麼說, 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他問祈巫:“全部?”
祈巫隨意點頭:“你自己看著辦, 反正隻是進城而已。”
宮千重笑了笑,他扭頭看祈巫, 眼中閃過躍躍欲試的光彩。
畢竟剛學會一個貌似光符文的東西, 很好玩的樣子,正好用這些人試試手嘛。
他說:“有什麼獎勵嗎?”
祈巫抬手點了點宮千重的腦袋, 他的動作不帶一絲煙火氣, 就好像隨處可見的清風一般拂麵而過, 宮千重根本沒躲開, 或者說他心中就沒生出躲開的意識,就被彈了腦門。
祈巫笑眯眯地說:“有的。”
宮千重下意識地捂住腦門,麵上做氣鼓鼓狀,心裡卻滿是震驚。
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都無法感知或者預判祈巫的動作。
祈巫並沒發現男孩心中的震驚,他指了指身邊站著的一位巫。
“我將那根和你契合度極高的骨頭交給焯了,他幫你切了幾塊下來做成了帶子。”
叫焯的巫身材高大,比祈巫要高整整一個腦袋,身材魁梧,咧嘴一笑,沒有所謂的憨厚和樸實,反而有種凶獸張嘴準備吃飯的錯覺。
祈巫嫌棄地看著宮千重腰間隨便用草葉編製的繩子:“回去就換了吧。好歹也是巫了,身上居然會有這種無用的東西。”
宮千重聽後眉眼彎彎,他笑嘻嘻地上前邁了一步,環視一圈。
他的目光瞟過瑟縮在莊慧身後的謝小山,又若有若無地繞著幾個身上氣息詭異的家夥,最後全部化為了笑意。
“我叫重。”
男孩彬彬有禮的樣子,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師說了,想進城,就來打贏我吧。”
“打贏我吧。”隨著男孩的話音落下,在場眾多玩家看向男孩的眼神變了。
確切來說,名為重的男孩腦門上,首先出現了一個名字,重巫,其次有了等級顯示:0
0級的npc?
也許這個0的等級給了不少人信心,一個大漢立刻站出來:“我先來!”
大漢升級後將三個技能點放在了力量上,自認為拳頭很有勁,於是就衝上來一拳揮向了男孩。
宮千重雖然沒有等級,但他初始數據極為驚人,幾乎就是個bug,元嬰大能的身體素質賦予了他幾乎俯瞰大部分人的基礎數據,所以對於大漢這一拳,宮千重唯一的表現就是……
上前一步,側身,伸手抓住對方的拳頭,另一腳揣在對方後膝蓋,然後身體旋轉,送對方上路。
噗通,大漢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宮千重向來得理不饒人,反正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不過是個虛擬魔幻的世界,他趁著大漢摔倒的瞬間,一腳踩斷了對方的脖頸,直接剝奪了對方的登錄資格。
乾掉這廝後,宮千重又一腳踹開屍體,恢複了最初笑眯眯的樣子。
“下一個?”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隻持續了五六秒,在那些喊加油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屍體就摔在地上,瞬間整個山頭都鴉雀無聲。
謝小山忍不住嘶了一聲,莊慧死命扯大表弟的袖子。
“為什麼屍體沒消失?”
宮千重雖然看上去像NPC,可他實際上也是玩家啊!
為什麼他乾掉玩家後,玩家沒有華光而去,而是變成了屍體留在了原地。
謝小山微微蹙眉,他仔細想了想,想起之前和宮千重一起打蛇的時候,他殺的蛇都化為經驗了,但宮千重殺的蛇還留在原地,甚至能抽筋扒皮烤蛇肉吃。
謝小山小聲說:“也許是因為模式不同。”
宮千重選擇的是自主模式,他們這些人都選擇了推薦模式,甚至後來進入的不少精怪和能人異士同樣如此。
畢竟山羊胡老頭的遭遇幾乎傳遍了整個靈網,哪怕沒登記的黑戶們也都用各種手段打聽到了某大鼎被當成鍋帶到滿是上古荒獸的城池,動彈不得的花邊新聞。
這些選擇了推薦模式的玩家可以先天看清和他們交談的玩家名字和等級,如果npc報名字了,他們同樣能看到npc的等級。
當然現在他們並不知道等級對巫來說全都是假的。
……不過有宮千重在,可能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吧。
畢竟……
“騙子。”一個玩家小聲說:“明明就是0級。”
“不要怕!”有人靈機一動:“那個npc要求我們打贏他,可沒說是單對單啊!我們一起上!!”
這句話鼓舞了很多人,不少玩家頓時蜂擁而上,衝上了宮千重。
宮千重歎了口氣,他閉上眼,下一秒,他抬腳,劃半圓,身形微側,躲過了第一個衝上來的人。
緊接著他像是串花蝴蝶一般,輕而易舉地乾翻了這群人。
在乾翻的同時他還直接辣手送這些人下線了。
大約五分鐘後,場麵重新恢複了平靜。
宮千重站在三個巫的前麵,笑眯眯地看著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