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畢竟是金龍寶寶的地盤。
“呔!何方妖孽居然敢……”話沒說完,金龍寶寶就卡住了,他定定地看著站在太和殿廣場上的人,嘴巴慢慢張大:“是你!!”
他像是被老娘丟了數十年的小孩一樣,風一樣衝到莊彆懷裡:“哇!你沒死!”
莊彆被金龍寶寶撞地後退了一步,他微笑著撫摸著金龍寶寶的腦袋,感受著指尖劃過的發絲,下意識地和男孩對比了一下。
噫,果然還是小重的腦袋要更暖和些?
莊彆:“嗯,國從未破,我何來死一說?”
這句話說的如此平淡,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睥睨和霸氣。
金龍寶寶聽後高興壞了,他就喜歡莊彆這種大佬風範。
“既然回來了,那就住在皇宮吧?”他拉著莊彆的袖子,激動地要帶著莊彆四處參觀:“這些年宮裡變了不少,好在研究院那幫家夥還算聰明,很多東西都保留下來了,有些地方也經過多次翻修,我看修的和當年建成的樣子沒啥區彆,挺好的。”
莊彆笑而不語,他跟著金龍寶寶花費了一天時間才轉完皇宮,末了,莊彆說:“玉璽在你那?”
金龍寶寶理所當然地說:“那是當然。”
莊彆看著金龍寶寶:“能給我嗎?”
金龍寶寶怔了怔,他撓頭:“給你是可以啦,不過你要玉璽乾嘛?”
莊彆點了點金龍寶寶的腦門:“我還未徹底恢複,需要一些帶著氣運的東西,那枚玉璽正合適。”
他說的玉璽自然不是末代皇朝用的,而是明朝末代皇帝崇禎留下的代表著大明近三百年血脈流傳氣運凝聚的玉璽。
當年明末起義軍攻入京城前,末代皇帝自己乾掉了全家,然後上吊完蛋了。
他完蛋了,那枚代表著皇朝的玉璽自然被莊彆收起來了。
後來四九城再度建立皇朝,氣運凝聚,新龍誕生,莊彆就將之前的玉璽交給了新龍,以繼承華夏文明傳承。
皇宮裡的主人換了無數個,莊彆對此沒什麼感覺,不管龍椅誰來坐,隻要這片大陸血脈不斷,氣運綿長,他就無所謂。
聽了莊彆的話,金龍寶寶哎了一聲,他仔細打量莊彆,發現莊彆身體邊緣部分的確還有點發虛。
他立刻說:“行,你隨我來。”
金龍寶寶跑到乾清宮,從牌匾後麵取出來了一個盒子。
莊彆滿頭黑線,他這段日子也經常上網浪,看到金龍寶寶居然將玉璽藏在正大光明匾的後麵,不由得道:“你也不怕丟了?”
金龍寶寶嘿嘿笑:“放心吧,放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而且每天皇宮遊客人數可多啦!”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們都是來看皇宮的,雖然沒什麼敬畏之心,但都會來看一眼這塊傳說中的牌匾,還天天照相,一傳十十傳百,這牌匾都快成精了。”
莊彆啞然,經過這些年古裝戲劇的傳播,這塊牌匾的確聲名遠揚。
金龍寶寶打開盒子,露出了裡麵刻畫著龍形紋路的巨大玉璽。
“當年你將它留在宮裡,以它為引,以你的核為載體,保我複生,如今總算能物歸原主啦!看,我保管的不錯吧?”
男孩笑著,聲音活潑輕快,黑色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的豎瞳,白白嫩嫩的小臉上多了細細的鱗片,仿佛在用儘全部力氣剝離著什麼。
“你拿去吧,之後我要睡一段時間,再醒來,估計就在中南海啦。”
“如今國之命脈在那邊,皇宮……”
“已經成為曆史,除了遊客,也沒人會來這裡了。”
莊彆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他沒動,靜靜看著眼前的金龍寶寶從實體變成虛影,漸漸的金龍寶寶連虛影都無法維持了,化為了一道清風,隨風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我去睡了,阿九,既然好不容易醒來了,就要好好的。”
裝著玉璽的盒子從半空落下,莊彆伸手接過盒子,玉璽上那靈動的龍形雕塑變得死寂而冰冷,莊彆拿出玉璽,他看著玉璽上的字:受命於天。
“受命於天……”
莊彆閉上眼,很久很久後才睜開,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四個字。
隨著他的撫摸,受命於天這四個字逐漸泛起了金色的光輝,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滲出來一樣。
作為維持了無數歲月的天地結界,莊彆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具有天地法則之能,皇朝氣運受命於天,那麼當皇朝消散後,氣運也可被天地收回。
莊彆用小拇指輕輕勾著,許久後才勾出了一絲肉眼無法直視的光輝。
他把玩著那絲不斷變換的光,露出笑容。
“既壽永昌嗎?”
的確永昌了啊,血脈代代流轉,精神永垂不朽,他也將萬古長存。
莊彆握住手,金光沒於體內。
眨眼間,他也同金龍寶寶一樣,化為了一縷清風,消失在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