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劍壯肝膽 爐震妖邪(1 / 2)

似北辰道宗這等修仙大派在自家所轄之地敕封的神明有兩種。

一種是門中那些修行至陰神境界的弟子,遭劫之後又不願轉世重修,便可在宗門屬國之內謀一神位。

此類神明因肉身已經損毀,故而隻能在人煙繁盛之地任職,借百姓供奉的香火願力修持鬼仙之道。

這些鬼仙多擔任城隍神,土地神,河神或者護持百姓的伏魔之神等等。

另一種則是那些偏遠蠻荒,深山大澤之地的山神、水神之屬。

這些地域人煙稀少,精怪叢生,也談不上什麼香火供奉。

於是宗門就會扶持個妖精擔任神職,先設下禁製,然後再賜下些功法、丹藥,不愁他們不聽話。

此類精怪受封之神,職責便是替修仙門派約束群妖,或是勘探勘探山川礦產,照看寶藥產出等等。

眼前這隻白虎就是北辰道宗敕封的山神,統轄這方圓三千裡的天齊山。

“我聽師兄講過,本宗在外行走的弟子都會有七星令牌隨身,一是證明身份,二是用來節製宗門敕封的神明。”

“但我還未正式入門,名諱沒有記錄在宗門道籙之中,卻是沒有這東西……”

李承道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念頭急轉,隨後一手握住斬妖劍劍柄,另一手托著劍刃往前一遞:

“貧道乃丹鼎院主事洞玄真人之徒,此乃師兄玄機子所賜斬妖劍,山精水怪受之必死,不知可能自證身份麼?”

斬妖劍是玄機子未結丹時所用,鋒利無比,內蘊靈性,是不可多得的上品仙劍。

當年玄機子為了搜集凝丹外藥遊走天下,確實仗此劍斬殺了許多妖類,甚至連龍種也屠了幾條。

然斬妖劍雖利,但也沒有到“精怪受之必死”的程度,李承道這番說辭實是存了哄騙的成分。

“玄機前輩乃道宗真傳弟子,威名赫赫哪個不知?道長竟是他的師弟?”

丈來高的白虎低下那巨大的頭顱,雙目炯炯朝斬妖劍望來。

“嗡!”長劍受到妖氣刺激,在李承道掌中輕輕一顫,一股冰冷的殺意從劍上升騰而起。

白虎目中金光一凝,鼻端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好仙劍!好殺氣!果不負‘斬妖’之名!”

李承道敏銳地從這白虎語氣中察覺出了忌憚之意,於是展顏笑道:“不知此劍可為憑證否?”

白虎抬起頭,語氣和緩了幾分:“太白弟子都修養育劍丸之術,道長既持此劍,身份自然再無疑慮。”

李承道右手將斬妖劍豎起,左手曲指一彈劍刃,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不知山君又如何印證自身?”

一旁袁空麵色一變,手提長棍輕大喝:“道長怎可對主上不敬!?”

李承道臉上笑意一收:“天齊山乃我北辰道宗所屬,山神亦為宗門敕封,貧道身為內門弟子,該如何崇敬山神”

白虎深深望了李承道一眼,碗口大的雙目中金光似乎熾烈了幾分:“道長說的不錯,按理該是我敬道宗弟子才是。”

說著將那血盆大口一張,一道黃光飛了出來,停在李承道身前,化為一枚三寸見方的虎紐印璽,黃玉質地,通體閃爍著清澈的寶光。

“這寶印乃百年前宗門封神時賜下,我正是憑它梳理靈脈,震懾群妖,天齊山中若有風吹草動我亦能感知。”

“如今又用地氣將此印溫養多年,威力也增進不少,隻要修為未成金丹,受它一擊,肉身頃刻化為齏粉。”

李承道仔細看了幾眼,果然從印璽上感應到一種壓迫感,於是笑讚道:“妙哉!堅如磐石,厚重如山!果然是山神重寶!”

這一人一虎,一個說掌中飛劍“精怪受之必死”,一個稱自家寶印“金丹之下一擊成粉”,至於孰真孰假,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雙方不再相互試探,於是就在山洞前商議圍殺太白弟子之事。

白虎張口將寶印吞了,抖了抖身子,俯臥在石坪上開口道:

“一個時辰之前,我感應到那太白弟子落入山中,他肉身幾近崩潰,但金丹尚未完全破碎,所以吊著口氣一直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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