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點頭,一伸手,幾隻小劍依次飛進袖子裡:“這是師祖取我原身翎羽,混合太白金精所煉,我也是修成真氣後才能催動。”
接下來兩人在洞府中各敘彆情,白羽興奮地向李承道講述自己如何修煉功法,如何發奮練劍,如何同人爭鬥……
李承道安靜聆聽了個把時辰,待白羽講完之後才笑道:“你說了這許多,卻獨沒有提自己的傷勢。”
“我此來原本是想帶你回搖光峰,待我的洞府安頓好後讓你隨我修行,如今看來你是不會回去了。”
白羽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經過幾天療養,我身上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和師叔一起長大,深知您是做大事的人,如今入了仙門,必能騰雲直上。”
“我並非不願意追隨師叔,隻是而今修為太低,留在師叔身邊也是拖累。”
“不若師叔給我五年時間,我若能憑自家本事升入內門,日後自當追隨師叔左右,為師叔所謀之事儘心竭力。”
“若五年後內門弟子中沒有我的名字,師叔也不必再尋我,隻當我已散去人身,重化野鶴,到山中自在逍遙去了罷。”
李承道歎了口氣,伸手從腰間一撫,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你既有此心,我自當助伱成事。”
白羽連忙將玉簡接在手中,又聽李承道囑咐道:
“此乃太白劍派秘傳劍訣,和你現在修煉的《玉清庚金真經》頗有相通之處。”
“你不必看其中的劍丸修煉之法,隻將那些劍陣變化、飛劍運用之術記憶熟練,然後再把玉簡還我。”
“我派功法立意博大,厚重,而太白劍派的這門功法卻以輕靈機變見長,你若能將二者融會貫通,日後定然有所成就。”
白羽自然連連道謝,李承道不再多說,他二人就在洞府中一個看丹書,一個讀劍訣,不提。
至第二日大日初升之時,兩人一起離了洞府,禦風往東方翠霞峰方向而去。
此刻在翠霞峰頂,百丈見方的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近千名弟子。
其中有來自各個下院的道士六七百人,各個世家的旁支弟子,以及家境衰落的寒門子弟共二百餘人。
又有五年之前考核落選,無緣內門的弟子百餘人。
這些人大多真氣渾厚,平日也極少同新來的外門弟子爭鬥,此次都被“黃芽丹”的名頭吸引而來。
眾人各分陣營站在演武場上,隻等那“玉清一脈”的大師兄前來。
演武場北向有一座四角涼亭,亭中懸了一隻西瓜大小的銅鐘。
鐘下交椅上坐了一位容顏枯瘦,須發花白的灰袍老道士。
此人道號守靜,是場中唯一的玄光境修士。
道宗有正清院,專司門規法度,並負責裁決眾弟子紛爭之事。
這守靜老道性格執拗,不被正清院掌座所喜,就被打發來此看管這些記名弟子。
“貧道來遲了,有勞眾位久侯,失禮!失禮!”
頭頂有大笑聲隨風而至,眾人一起抬頭,就見一個身形高大,滿臉英氣的道士,領著一名隨從輕飄飄落了下來。
徐天佑帶著二十個出身玉清觀的弟子上前拜見“大師兄”。
李承道還禮之後,從懷中取出一個葫蘆,倒出十粒青碧色的丹丸讓白羽送去給亭中那個守靜老道檢驗。
守靜老道細細看過之後,手指一彈,飛出一道白色玄光撞向頭頂的銅鐘。
鐘聲平息過後,李承道不待眾人說話,便將衣袖一揮!
腕上一道寒光飛出,化為太乙斬劫劍插在地麵上:
“今日我隻單手獨劍對陣,在場世家子弟也好,記名弟子也罷,但凡有人能讓我後退一步,黃芽丹任爾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