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禦風行了約七八十裡,突聽下方傳來一聲大喝:“來人止步!”
聲浪滾滾衝向空中,震得耳中嗡嗡直響,李承道心中警覺,連忙停下雲路。
從空中俯瞰,見正下方是一座秀峰迭起,草木蔥翠的小島。
一道白光、一道黃光從島上直衝而上,瞬間就到了空中,一前一後將李承道攔住。
前方是一位身披素袍,頭戴木冠的中年男子,麵色蒼白,須發如墨,腳踏虛空而立,通體裹在一道白色玄光之中。
後方之人是曾在翠霞峰演法台上同李承道比鬥的許傑,依舊穿了當日那一身青色道袍。
隻是此時他身上籠罩著一層稀薄的黃色玄光,顯然是已用玄晶點化了真氣,成了一名玄光境修士。
李承道踏雲站在中間,笑著詢問:“兩位何故攔住貧道去路?”
前方那中年男子語氣平和地開口:“也無彆事,我家公子尋你有話說。”
身後許傑麵上隱有愧色,索性閉口不言。
李承道依舊從容開口:“原來如此,伱喚他出來便是。”
話音剛落,就聽下方又有人大喝:“小賊!還識得我麼?”
李承道一低頭,就見那小島上有二三十人踏著一大團雲氣飛了上來,
為首之人正是王玄義,依舊是頭戴金冠,隻是身上換了一件大紅錦袍,瞧起來頗有幾分貴氣。
身後跟著一些穿著短衫的仆從,個個都是明氣初期修為,勉強能禦氣騰空的樣子。
“看來這鼠輩隻帶了兩個玄光修士前來,如此正好……”
李承道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故作驚疑地問道:“原來是王家子?你尋我有何事?”
王玄義冷哼一聲:“小賊!你先前賣弄口舌壞了我家大事,今日落入我手,你還有何話說?”
李承道笑意收斂,聲音中隱隱透出幾分惶恐:“你欲如何?”
王玄義輕蔑一笑:“果然是個聲色內茬之輩!實話告訴你,這兩日我已查清了你的底細。”
“你以諂媚之行欺騙洞玄真人,賺了內門名分和丹鼎院的差事,原本我也懶得理你。”
“隻是你卻不知死活,膽敢從我等世家手中搶奪人手,還妄圖安排他們入職丹鼎院?那便是取死之道了!”
李承道麵上現出懼意:“此地乃宗門所在,你莫非敢殺我不成?”
說著又轉過身來問許傑:“許道友,你也要殺我?”
許傑滿臉歉意地拱了拱手:“道兄勿怪,如今我為王氏門客,隻奉主家之命行事,明年今日我當焚香以祀……”
王玄義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許傑!何必同這醃臢貨多說!?昨日你敗於他手,現在正好殺了他以全顏麵!”
隨後又朝李承道冷笑:“你也彆妄想會有人替你出頭,附近山神、土地都被我調走了,下方那島嶼是我兄長關押金毛犼之地。”
“今日殺了你,把屍體丟下去叫金毛犼吃了,那便是死無對證!”
“當然,你現在若是交出洞玄真人給你的丹藥,或可換得殘魂投胎轉世……”
李承道聽了這話,臉上懼意一收,又自輕笑起來:“死無對證麼?那我也無須顧忌了!”
說著一抬手,腕上衝出一道劍光,筆直朝王玄義殺去。
一旁的中年文士早得了許傑提醒,知曉李承道善用飛劍,方才一直在暗自防備。
李承道剛放出劍光,他就朝前點出一指,探出一點玄光將太乙斬劫劍磕飛了出去。
中年文士冷笑出聲:“好個小輩,有我在此,還敢動手?真個不知死活!”
李承道麵色不變,又將衣袖一甩,一道白光飛了出來,在空中化為一枚白玉戒尺,轉眼就到了中年文士身前。
隻輕輕一敲,“哢嚓!”一聲,護體玄光被打得粉碎,變成點點流螢飛散。
“這是定規尺!是守靜……”中年文士忍不住驚呼。
話還未說完,一隻肩高過丈,凶戾無比的白虎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了身後。
虎頭一探,大口一張,就將這中年文士的半個身子咬了去。
李承道輕蔑一笑:“廝殺而已,廢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