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什麼時候，始終都是個香餑餑！
“唰！”
李尋歡沒有理會上官海棠的呼喊，撲克牌從他的手中飛出。
很多人此刻想要出手阻止，上官海棠伸出了自己的扇子，路逵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但那張撲克牌卻躲開了他們所有的阻擋。
繞著龍嘯雲的脖子轉了個圈飛回李尋歡手裡。
完了......
上官海棠心中暗道可惜，沒能救下龍嘯雲這個名醫。
路逵更是悔恨不已。
早知道龍嘯雲會被李尋歡這樣殺掉，他就不應該想等到上官海棠離開興雲莊再動手。
這下龍嘯雲要是死了，他該去哪找《憐花寶鑒》？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龍嘯雲的喉嚨上會如同龐伍和方鳴治一般出現血痕之時。
龍嘯雲鬢角的一縷頭發緩緩掉落。
李尋歡伸手將其接住，隨後將手調轉方向，讓那縷頭發隨風落地。
“從今起，你我再無瓜葛......”
李尋歡沒有再看龍嘯雲，他隻是靜靜盯著那縷發絲。
待其落地之時。
李尋歡便是徑直朝著興雲莊之外走去。
沒有人攔他，也沒有人敢攔他。
一個全盛時期的李尋歡，在此刻的保定，他可以為所欲為！
唯有白修竹跟在李尋歡的身後：“不殺他嗎？”
換做之前，白修竹絕不會問出這種問題。
能不見血就不見血。
可在自己切切實實的殺了人之後。
白修竹就好像明悟了一樣，殺人......其實也很簡單。
唯一的區彆就是看你想不想而已。
尤其是在這個隻要拳頭夠大就基本可以無法無天的世界。
李尋歡應該比他更能理解這種感覺才對，畢竟他殺的人可比白修竹多得多。
“他對我有恩......”
李尋歡的頭也沒回，繼續向外走。
“可你將恩情還過了不是嗎？甚至可以說你給的東西太多了，算起來就算有恩，也應該是伱對他有恩。”
李尋歡仍然走著，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
“恩情，不是金銀，沒有借條，不存在還了就一筆勾銷，他對我有恩，我對他有恩，那他對我恩將仇報，難道我就要對他恩將仇報？”
李尋歡說話頓了一下，跟在身後白修竹發現他的喉頭湧動了一下。
接著白修竹感覺到臉上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濕濕的......
“那我不成了和他一樣的人了嗎？”
李尋歡說完停下腳步。
他和白修竹此時已經來到興雲莊門口。
李尋歡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莊園，眼中滿是眷戀與不舍。
過了半晌。
李尋歡才對著白修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希望我是那樣的人嗎？”
白修竹沒有說話。
他隻是靜靜打量著這個男子。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很難想象要有多難過才會讓他流淚。
也很難想象這個以德報怨的男子會是在快意恩仇的江湖中名滿天下的李尋歡。
又或者。
有這種行為才是合理的。
因為他是李尋歡！
畢竟，他是李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