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事情成了!”
“全殲漕幫,生擒八百餘人,斬殺三百!”
“徐淮漕幫幫主,以及徐州海防道參將謝方德被擒獲!”
“如今罪證如山,平江侯怎麼都逃不掉了!”
王承恩尖細而又興奮的聲音,將雲逍從睡夢中驚醒。
他從屋裡出來的時候,神情疲憊,頂著一個黑眼圈,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
王承恩歎道:“雲真人日夜操勞國事,著實辛苦。”
我倒是想操勞一下私事,被你給攪和了……雲逍漠然問道:“口供都拿到了?”
王承恩答道:“拿到了,幕後指使者,正是平江侯之子陳能。”
雲逍道:“奏報朝廷吧,應該知道怎麼寫?”
“平江侯指使漕幫、徐州海防道官軍,襲擊欽差,致使欽差範景文,以及隨行的純陽真人雲逍子重傷,罪證如山!”
王承恩嘿嘿一笑。
還沒到江南呢,就解決了漕運這個大難題。
萬歲爺那裡,首功就不用想了,卻也是大功一件。
並且昨晚上還抓住機會,向雲真人表了忠心。
這可比立大功還要重要,以後在雲真人心中的分量,還有誰能及?
雲逍想了想,補充道:“在奏疏中提一句,就說是我說的,隻問首惡,從者不究,先穩一穩再說。”
“謹遵雲真人吩咐。”
王承恩知道,海運在沒有完全準備好之前,漕運暫時還不能亂。
百萬漕丁要是全都起來鬨事,爛攤子也很難收拾。
“貧道身受重傷,先歇息去了,午飯後再動身。”元寶小說
雲逍說了一聲,站起身徑自回房去了。
王承恩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隨即想起之前說過,要給平江侯坐實罪名,雲真人是要身受重傷的。
他哪裡知道,雲真人真的的是受傷了,並且受傷很是不輕。
……
徐州碼頭。
一艘官船上,陳能憑欄遠眺。
這一夜,平江侯準世子同樣也是通宵不眠。
平江侯府以前乾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然而不管是多大的事情,平江侯府沒有擺不平的,始終屹立不倒。
這一次卻是不一樣,這次要殺的人,是那位傳說中的謫仙!
陳能畢竟不是那種處變不驚的大將,雖然明知這次十拿九穩,心中卻不免忐忑難安。
晚上接連招了三名徐州的花魁伺候,依然是無法入睡。
“世子,有消息了!”
一名平江侯府的心腹家奴匆匆登船。
陳能心中一緊,卻風輕雲淡地問道:“那妖道,已經授首了?”
家奴急聲說道:“漕幫,以及混在漕幫當中的海防道官兵,大敗!”
陳能腦袋中一陣昏眩,身體一晃,下意識地雙手抓住船舷,這才穩住身體。
假的,一定是假消息……陳能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大膽奴才,戲弄本世子,你應該知道是個什麼下場。”
那家奴忙道:“小的絕不敢隱瞞世子,事情千真萬確!”
陳能喝道:“漕幫一千多人,外加三百海防道官兵,還帶著水師的大炮,攻不破一座土財主的莊院?”
家奴道:“勇衛營,三千勇衛營突然增援雲逍子,以至於大敗。”
“勇衛營?徐州有兵備道、徐淮衛,哪裡來的勇衛營?”
陳能一臉茫然。
勇衛營是崇禎新建的一支禁軍。
因此他並不知道有這麼一號軍隊。
“勇衛營是護衛天子的禁軍,這支三千人的勇衛營,顯然是皇帝派來保護雲逍子的。”
“勇衛營的人馬過境徐州時,聲稱是奉聖命前往鳳陽守衛皇陵,因此不曾報知世子。”
陳能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