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兄疑心很重啊!”
祝贇笑道:“既然問起了,那我便如實相告!我封靈派能有今日,除了功法玄妙,更在於以人為重。曆代掌門熱衷於網羅天下英才,師尊見餘兄天資卓絕,著實心喜,便有心想將餘兄收入門下。”
徐福一聽,麵有難色。
“餘兄,師尊愛才,天下聞名,若是你加入封靈派,師尊定然會收你為弟子,封靈派掌門就是你的同門師兄了,在門中的地位自不必說,對日後的修煉必然助力極大。”祝贇繼續勸道。
“真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已拜人為師,實在是不願做那背叛師門之人。”徐福歎息道。
“強扭的瓜不甜,封靈派也不會強人所難。”
祝贇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隻不過,師尊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餘兄成全。”
“不情之請?”
徐福詫異,突然心中一緊,難道那真人已看出自己身懷九品功法?
“封靈派自開山立派數百載,向來都是懲惡揚善,有口皆碑。隻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封靈派在與鬼道妖邪對抗中,深受其害,損傷不小。”祝贇看著徐福,正色說道:“餘兄有所不知,我封靈派開山立派在此九霞山,並非貪圖這靈山氣韻。”
“這裡封印著天下至凶之物!”祝贇湊過來,神秘地說道。
“多年前,就有上百鬼道高手闖我山門,雖然封靈派將其勉強擊退,但也傷筋動骨,家師更是傷重讓賢,獨居後山。”
“鬼道之術果然厲害!”徐福感歎,他與森羅門主交手時也能感受到,鬼道術法確實與尋常術法大不相同,很難對付。
“封靈派不想重蹈往日之覆轍,費儘心思,窮儘手段,甚至不惜對鬼道門派施以恩惠,可惜收效甚微。”祝贇說罷,歎息一聲,端起酒碗一飲而儘。
“既然封靈派都做不到,那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徐福此時有些迷惑,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兒修為會被封靈派看在眼裡。
“我曾見餘兄身中森羅門主的黑龍殺毫發無傷,可見餘兄定然有破解之法的,所以,還請餘兄成全。”祝贇說完,起身恭敬地給徐福行了個大禮。
“實不相瞞,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能接下那招。”徐福趕忙還禮,無奈苦笑道:“當時隻覺得身子一涼,然後那黑龍殺就沒了。”
“啊?”
祝贇悵然若失,見徐福表情真摯,不似扯謊,歎息一聲,又舉起酒來,“祝兄果然是天縱之才,來,喝酒!”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祝贇便沒再問其他,隻是邊喝酒邊說著一些他在世間遊曆時的趣事,二人一開始還用碗,最後直接抱著壇子往嘴裡倒。
“好酒!”徐福紅著臉把空酒壇重重地砸在桌上,大聲讚歎了一句,這酒入口清冽香甜,越喝越想喝,但又後勁兒極大,喝完這一壇,徐福隻覺得頭暈目眩,卻又前所未有的暢快,隻想吼幾嗓子,或者再來一壇。
“餘兄,海量……”祝贇說著,突然捂著嘴搖搖晃晃地跑出了屋子,隨後就聽到一陣“哇哇”地嘔吐之聲。
“糟蹋好酒!”徐福見祝贇的酒壇放在地上,便起身彎腰去提,結果一低頭,隻覺得天旋地轉,“咕咚”一聲躺在地上,醉死過去。
……
“問出來了嗎?”
“師尊,他說他也不知道。”
“這小子是個滑頭啊!”
“他或許真是不知道。”
“那為師更要一探究竟了。”
“師尊,此人為解毒而來,若是能給他把毒解了,或許能入我封靈派,到時候……”
“贇兒!”一聲低喝止打斷了祝贇的話,“黑煞毒乃是絕毒,世間無人能解。”
“可是……”祝贇還想再說什麼。
“彆忘了你那些死去的同門!”這一聲明顯帶著訓斥的口吻。
祝贇再沒了聲音。
這個聲音徐福自然聽得出來,正是白日裡隱居於封靈派後山的紫霞真人,他為什麼這麼晚來這兒了。
徐福此時還有些頭昏腦脹,乾脆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看他們想乾嘛?
“師尊,下手還是要輕一些,若是醒了恐怕會有些麻煩。”祝贇在一旁提醒道。
“贇兒,一人成仙萬骨枯,婦人之仁必難成大器,你可要謹記。”紫霞真人的聲音突然又和緩下來,低聲道:“你天資絕佳,悟性也不錯,假以時日,必然能摸到那道門坎,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啊!”
“師尊教訓的是。”
“這千日醉乃是我花了數年心血釀製的靈酒,尋常人喝上一碗就得醉上三天三夜,就算是在他身上插上刀子也醒不過來。你要是沒服那醒酒丹,現在也跟他一樣。”
祝贇臉色通紅,哪怕是吃了醒酒丹,那種眩暈感仍舊揮之不去,他也是第一次喝這千日醉,明明吃了醒酒丹,可感覺後勁兒還是很大。
“不過你也提醒我了,黑煞毒不可不防。”紫霞真人一抬手,一方古印從祝贇胸前的衣袋中飛出,落到他手上。
祝贇立刻便明白了師尊的意思,上前將徐福扶起,將肩膀露出。
“心歸一意,萬法皆封!落!”
隻見紫霞真人捏了個法訣,低聲一喝,那方古印在他手中爆發出奪目的光彩,隨後這方古印便輕輕落在徐福肩頭,光華散去,徐福肩上多了個清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