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花,這是哪位高人?看著麵生啊!”沒想到步法迅捷的蔡犁耳力過人,聽到有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裡,立馬就閃身來到二人身前,瞥了一眼徐桂花,盯著徐福陰陽怪氣地說道。
“蔡師兄,這位師弟是新來的,不懂事。”徐貴花忙賠罪,又使勁兒捶了徐福一拳,罵道:“你懂個屁,不懂彆瞎說!”
“我看這位師弟懂得很啊!過兩招?”蔡犁顯然沒消氣,冷聲道。
“這小子昨天才剛來,還什麼都不會,蔡犁師兄,您大人有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了。”徐貴花十分誠懇地拍著馬屁。
“他沒練過,你總練過吧,不讓他上,你上也行。”蔡犁對徐貴花的態度很滿意,但此時不少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邊,就這麼算了也有點兒沒麵子,欺負個新來的難免落人口實,蔡犁乾脆拿徐貴花來撒氣。
徐貴花看了看場邊眾人一副看熱鬨的模樣,又看了眼不肯善罷甘休的蔡犁,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隻好應承下來,陪著笑進到校場中。
“那就有勞師兄指點了,還請師兄手下留情啊!”徐貴花說著先行了個禮,隨後擺了個防守架勢,等著蔡犁出手。
“好說!”蔡犁雙手背在身後,足下一點,快步奔向徐貴花,一腳踢向他的右胯。
徐貴花沒想要格擋,隻是慌忙側了下身子,並用雙手護住要害處,生怕蔡犁踢歪了,再踢出個好歹。
哪知蔡犁這一腳是虛招,沒等碰到徐貴花便身子便一擰,來到他身側,往徐貴花下盤一掃,徐貴花立馬仰頭摔倒在地上。
場外發出一陣哄笑。
“師兄步法神妙,我實在是連一招也防不住啊。”徐貴花麵上也是一紅,不過沒有猶豫,立刻爬起來就拍馬屁。
“彆急啊,說好要過兩招嘛。”蔡犁得意笑道,每日苦修實在無聊,成天跟靈院的高手在一起修煉,他都快忘了自己已經十分厲害了,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在靈院學子前展示一下。
“饒人處且饒人,他既然都認輸了,蔡師兄就算了吧!”徐福早就看不下去了,此時終於不顧徐貴花一再給自己使的眼色,徑直走到場中,拍著徐貴花身上的沙土,冷聲說道。
“這位新來的師弟口氣不小啊!”蔡犁冷哼一聲,十分自信地道:“說過兩招就是兩招,我這個人一向言出必行,你要是看不慣,剩下這招你倆一起來接也行。”
“你一邊兒去,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徐貴花也厲聲嗬斥道:“蔡師兄有空指點我兩招,那是我的福氣,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知道徐貴花對自己好,徐福也隻好作罷,轉身前掃了一眼滿臉戲謔的蔡犁,眼神中滿是不屑。
“站住!”
蔡犁感受到了徐福眼神中的鄙夷,剛消散大半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怒聲喝道。
“我叫你站住!”
徐福聽到蔡犁的叫喊,不過沒有停步也沒有轉身,生怕忍不住上前教訓他一頓,讓徐貴花為難。
“嘿!”
蔡犁對徐福的無動於衷很是不滿,撇下徐貴花,猛衝向徐福,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新人。
聽到有人迅速迫近,徐福依然沒有回頭,這個叫蔡犁的,隻是個三品體修,要放在去九霞山之前,一記風丸就足以把他打趴下,如今靈力被封,重傷未痊,居然讓這種黃毛小子欺負到頭上來了。
“龍遊淺水遭蝦戲!”徐福心中不禁感歎。
“當心!”
徐貴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隨著這一聲低喝,蔡犁的右腿已經掃到徐福的腳踝。這是蔡犁慣用的招數,趁人不備,先將人踢倒,不少人都著過他的道兒。
平日裡蔡犁的為人大家都清楚,沒人願意招惹他,他欺負人也很有分寸,不會傷人筋骨。但這一腳踢得似乎過於凶狠了,竟比對付徐貴花時居然還快了幾分,眾人紛紛為這個新來的學弟捏了一把汗。
一聲悶哼,卻不是這位新學弟發出來的,相反,這位學弟竟一動未動。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心中猜測,一定是蔡犁最後關頭收了力道。
徐貴花離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他清楚地看到那一腳踢過去時,徐福的腳步隻是稍稍頓了一下,蔡犁便被詭異地彈開了,好像蔡犁踢的不是徐福腳踝,而是踢在一根堅硬的石柱子上似的。
“你……戴著護具!”
蔡犁一句話打消了眾人的疑慮,剛才那一擊無功而返,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看著這個新人一身粗衣布鞋打扮,怎麼也看也不像是能買得起護具的人啊?
護具的事彆人不知道,徐貴花很清楚,徐福腳上的布鞋都是他送的,他哪裡有錢買什麼護具?可為什麼蔡犁踢不動他?難不成這位新來的師弟天生銅皮鐵骨?
徐福沒理睬蔡犁,已走到場邊後,安穩地坐在一條石凳上,一臉微笑地看著還在揉搓腳背的蔡犁。
徐福的笑容此時在蔡犁眼裡已成了赤裸裸的嘲諷,一個初來乍到連院服還沒穿上的臭小子,居然敢嘲諷自己這個即將代表靈院參加大比的頂尖高手,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
此時校場已來了不少人,後來的都在打聽早到的發生了什麼事,體修校場瞬間熱鬨起來,亂哄哄的像是到了繁華的街市。
“欺人太甚!”
看著圍觀眾人不時投來的戲謔目光,蔡犁隻覺得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自打進入春材靈院他就是佼佼者,從未有過如此境遇。
蔡犁怒火中燒,表情看著有些猙獰,腳背上的疼痛也被他拋在腦後,今天若是放過這個新人,以後他恐怕再也沒臉來這個校場了。
一個腳步,蔡犁便躍到半空中,一個翻身下劈,直奔徐福。
“半月腳!”
在場的學子見狀均臉色大變,這可是蔡犁的絕招啊,三個月前他曾在校場演示過,一次一招便將一根小腿粗細的木頭踢斷,據說他曾用這招一腳踢死一頭大水牛,如今他怎麼敢對自己靈院的同窗用這招?對方還是個剛入院的新人。
眾人原本都盼著蔡犁在靈院大比上憑借此招大放異彩,沒想到如今卻招呼到自己人身上,心中自然不滿,但也沒人敢去替這個新人接下這一招。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蔡犁的右腿由上而下,劃出一道漂亮的月牙形弧線,以開山劈石之勢,腳跟狠劈向徐福的肩頭。
徐福握了握拳頭,傷勢還沒複原,筋骨還有些酸疼酥軟,提不起力氣,想想還是彆硬接了。
不過想閃過這一腳,還是輕而易舉的,畢竟境界差彆太大,在尋常學子眼中迅疾無比的一腳,徐福覺得還是太慢。
隻見徐福屁股都沒從石凳上起來,隻是一個橫移,堪堪躲開這一記半月腳。他本就不想招惹事端,剛才若不是見徐貴花被欺負,他也不會站出來說話。
一聲脆響之後,緊接著一聲慘叫響徹校場,隻見蔡犁捂著腳躺在了地上,這次看上去傷得不輕。
沒想到這個蔡犁下腳如此之狠,竟用上了全力,結果收不住,一下子劈在石凳上,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蔡犁叫了幾聲後就躺在地上不再出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道是因為腳疼還是心裡憋屈。
徐福坐在石凳上,沒有起身,他作為曾經的七品尊者,自然對這一擊看得很透徹,若不是蔡犁有傷人之心,那他也不會受傷,這個人不值得同情。
“老蔡!”
霍橋平日裡與蔡犁最為交好,聽到蔡犁的叫聲立馬衝了過去,見他在蔡犁的腳上按了兩下,聽著蔡犁的叫喊,皺眉說道:“傷著骨頭了。”
“陰險!”霍橋轉臉看向徐福,咬牙罵道。他認為蔡犁受傷都是被徐福設計的,如今臨近結業,傷得這麼重,恐怕前程堪憂。
想到此處,霍橋憤然起身,提起拳頭就要教訓徐福,在場的眾學子無一人上前製止,一是不敢,二是心底有一絲期望,希望這個新人能給他們帶來很多的驚喜。霍橋和蔡犁一個德性,修為高,品行差,以力欺人的事可沒少乾。
“師兄!”
“住手!”
霍橋剛揮出拳頭,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徐貴花,另一個徐福沒聽過,但明顯不是少年的聲音。
在場眾人隻覺得像是在耳邊響起一聲炸雷,霍橋更是整個人一激靈,忙收回拳頭,老實地低頭站在原地。
“魏武老師。”
圍觀的眾學子見到來人,躬身紛紛問好。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學子自覺讓出的缺口走進校場,他剛到校場就見到霍橋舉拳打人的場景,立馬施展“虎嘯”,將霍橋喝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