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召佟貴妃。”他說。
等佟貴妃過來的時候，心裡就繃成一條線，她福身請安，一邊道：“不知萬歲爺有什麼事？”
這折子上寫的也不關她的事。
“後宮中早有傳聞，來年要大封六宮，你心裡怎麼想？”康熙隨口問。
他坐在禦案前，麵容被嫋嫋青煙遮住，朦朧中看不大真切，佟貴妃在那淩厲暗沉的目光望過來時，便濕透脊背。
她抿著唇，半晌才低低道：“隨萬歲爺所想。”
隱隱有風吹過，脊背便濕冷極了。
康熙輕笑一聲：“這皇貴妃之位，皇後之位，你當真毫無想法？”
他長腿交疊，目光幽深。
佟貴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捂著胸口表忠心：“臣妾是大清貴妃，也是皇帝表妹，於情於理，心心念念都隨萬歲爺。”
她聲音帶著饞，還有幾分羞。
康熙輕嗯一聲，在佟貴妃腿都發顫的時候，低聲道：“出去吧。”
佟貴妃跨過門檻的時候回眸，心臟還在砰砰砰跳，這一瞬間，她很難去形容自己內心最真切的想法。
隻覺得，萬歲爺果然深不可測。
這宮中就沒什麼能瞞得住他的。
看似問的是後位，實在問的是太子。
康熙見她出去，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這才接著批折子，對他來說，後妃有野心不打緊，但是得知道分寸，什麼能動，什麼不能動，那心裡都是有數的。佟貴妃顯然是有些數的，而有些人是一點數都沒有。
“皇阿瑪～”
遠遠的就有一道奶裡奶氣的聲音響起，康熙起身往外走，一個軟軟的小身子就像是炮//彈一樣衝進他懷裡。
“皇阿瑪要親親抱抱。”他撒嬌。
康熙抱起他，又是親又是抱，最後琢磨著味道不對，眯著眼睛看他：“乾什麼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