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懷疑道:“你真能治好我孫女?”
葉凡緩緩開口:“這病很麻煩。”
白九突然笑了:“這位道長,你該不會是拿我白某人開涮吧。真當我沒脾氣的麼!”
一個字比一個重。
說到最後,一股恐怖氣勢撲麵而來。
明明白九爺隻是上了歲數的普通人,卻讓孫正跟錢否有種麵對武者的渺小感,如陷泥潭呼吸凝滯。
這。
便是上位者的威壓!
古時常說的王霸之氣便大抵是這個意思。
宋慶慌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自幼無父無母,是白家將他跟許多同樣遭遇的貧苦孩童,從偏遠山區帶到東海市接受教育。
宋慶很努力,也很爭氣。
考上國內的重點大學,又憑借對玉石行業的敏感,以及白家的創業資金扶持,用了將近三十年終於在東海市的玉石翡翠行當打下了一片天。
甚至就連媳婦。
都是白九爺介紹的一個遠房晚輩,賢惠溫柔漂亮。
宋慶雖然知道自己不配,但他早已將白九爺視作再生父母。
見白九麵含殺意。
想到葉道長的神妙手段,宋慶再次咬牙道:“九爺,請給葉道長一個機會,我相信他!”
白九深深吐出一口氣:“宋慶,我曾不止一次教過你,不要輕信任何人,你今天讓我很失望。”
“九爺……”
“出去!”
白九怒斥。
宋慶如喪考妣。
葉凡攔住宋慶,沉聲道:“我隻說麻煩,又沒說治不了,急什麼?孫正,去打盆水來。”
突然被點名的孫正差點嚇尿。
彆彆彆,咱倆真不熟,等會白九爺把你沉江了可彆捎帶上我。
見孫正沒動,並使勁低頭躲在錢否身後。
葉凡嫌棄道:“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怎麼治好白家千金嗎?”
“……”
孫正糾結半天,還是默默去了。
想。
太想了。
若葉凡真有辦法治好白卉,讓他做牛做馬都可以,任何醫者都拒絕不了這種誘惑。
朝聞道。
夕死可矣。
孫正打水久久未歸。
這期間西廂房內沒有一人說話,氣氛壓抑的可怕,錢否如坐針氈。
終於。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孫正喘著粗氣,將滿滿一盆水端進來,算是緩和了些許氣氛。
“嘩啦啦”
葉凡將手浸泡於水盆中,問道:“怎麼這麼慢。”
“我去廚房接純淨水了。”
“普通自來水就行,我隻是有點困了,想洗把臉精神一下。”
“???”
孫正差點跟葉凡拚命。
他還以為這水是用來治病救人用的呢,特彆找的純淨水。
葉凡洗完臉,精神抖擻道:“食人蠱無色無形,一般人即便知道也處理不掉,但巧了……我有辦法。取針!”
瞧見葉凡伸在半空中的手,孫正嘴角抽搐片刻,強壓著怒意取出祖傳的銀針盒,打開擺在一旁。
白九冷眼旁觀。
他倒要看看葉凡能弄出什麼幺蛾子,若是故弄玄虛,他定要讓這年輕人付出慘痛代價。
葉凡依次取出長短不一的銀針,分彆刺入白卉頭頂、四肢、胸腹處的二十一個穴位。
躁狂的白卉漸漸安靜下來,臉上浮現一抹病態的雪白,倒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柔弱。
錢否跟孫正沒看白卉的漂亮臉蛋兒,有些驚訝的盯著那二十一根銀針。
僅憑這鎮定安神的針灸之法,就說明葉凡不是江湖騙子,他不僅會醫術,並且造詣還不低。
“你居然會醫術!”
孫正抬頭看向葉凡,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葉凡了。
明明這個男人當年是那般的怯懦自卑,如今在威震江南的白九爺視線注視下,施針時手腕居然穩如泰山。
孫正很想知道。
失蹤的那五年,葉凡究竟經曆了什麼?
光這驚人的抗壓能力,就已經超過自己太多太多。
“孫正我且問你,我落下的這二十一針,目的是什麼。”葉凡忽然問道。
若在五分鐘前。
葉凡這以老師教導學生的姿態詢問,孫正肯定會一個大嘴巴抽過去,現在卻是思考起來。
錢否搶答道:“讓白卉安靜鎮定,方便接下來的治療。”
孫正狠狠瞪了錢否一眼,葉凡是問我的,不是問你!
“不對。”
葉凡搖頭。
錢否懵了,哪裡不對?
孫正沉思片刻,腦中忽有電流閃過。
他激動道:“我知道了,若白卉體內真有蠱蟲,縱然無色無形,那肯定是有實體的,你是在用銀針感應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