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鶴啞然,嘴角抽動似是想笑,好半天才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隻是李鶴越笑心底越是堵得慌,他雙手捂住臉肩膀不斷抖動,情緒逐漸崩潰,最終嚎啕大哭起來。
徐複歎了口氣,醫者難自醫啊。
他十分不見外坐在桌前,歎道:“李鶴,生死之事無人能夠預料。你沒做錯,你隻是做了一個心理醫生該做的,孫花殺丈夫與女兒也好,自殺也罷……一切都是因果。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個徐某陪你一醉解千愁。 ”
葉凡瞥了徐複一眼,這老騙子是真不怕挨揍啊。
騙錢也就算了,居然還想騙吃騙喝。
葉凡將一杯酒倒在地上,拍了拍李鶴的肩:“她化為冤魂多日卻始終沒對你下殺手,你猜是恨你還是感謝你?”
李鶴豁然抬起頭,呐呐道:“大抵是不恨的吧。”
“其實是恨的。”
“……”
“但也對你萬般感謝。”
葉凡輕聲道:“這便是人性的複雜,你問心無愧又何須愧疚自責?來,喝酒。”
“喝酒!”
這世間總有不平事,看得人心底難受。
或仗劍出手,或淡漠離去,但不論做何種抉擇最後都可能無法稱心如意。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李鶴完全醉了,一筷子下去,連花生豆都夾不住一顆。
“咦,這花生怎麼在抖……”
呢喃中,飲酒過多的李鶴一腦門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葉凡沒有為老同學驅除酒意,他很少喝酒,但有時候放肆醉一場能緩解心底的壓力。
葉凡自顧自小酌。
一旁的徐複同樣喝醉了,拍著桌子感慨道:“徐某本來是個殺豬的屠夫!從一頭野豬肚子裡發現一顆珠子,吃下後懂得了吐納靈氣,這才踏上修行之路!又僥幸得到了天師府的符籙大全,可惜是殘本,隻會勉強照葫蘆畫瓢畫出其中一二符籙……葉凡,葉前輩,你教我修行,以後賺的錢咱們三七分,我三你七,如何?”
葉凡懶得搭理徐複。
酒足飯飽,便準備離去。
哪想到徐複在後麵不斷吆喝道:“我二你八……最多一九開!葉前輩,我隻要一!”
“唰”
葉凡化作流光消失。
再出現時,是二叔二嬸家。
葉凡整理儀容進門,發現二叔二嬸跟柳盈盈她們似乎剛回來。
“去哪了這是。”
“哥,我們剛去豐山了。”葉琳開口道。
平海市這個小縣城有數座墓園,其中一個便叫做豐山,葉凡兄妹葉琳的父母便葬在那裡。
柳盈盈握住葉凡的手,柔聲道:“本來打算下午等你一起去的,公司臨時有事,等不及你了。”
葉琳邀功道:“放心吧哥,我在爸媽墳前替你念叨了。對了,你們回東海吧,我明天沒課,在家裡再住一天。”
“行。”
葉凡點頭。
向二叔二嬸告彆,得到的是二嬸語重心長的告誡:“葉凡啊,這次可彆再辜負盈盈,否則彆怪嬸子無情!”
回東海市的路上。
葉子戀戀不舍道:“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再回來呀,二奶奶對我可好啦,還帶我去坐搖搖車。”
柳依依笑眯眯道:“親小姨一口,小姨有空就帶你來玩。”
葉子mUa親了一口,惹得柳依依咯咯嬌笑。
先將柳盈盈送到公司,葉凡載著柳依依跟葉子回家。
進小區時,保安將昨晚有個陌生老頭在家門口閒逛被發現的事說出,並表示道:
“不過請放心,我們已經報警了,那老頭現在估計還在局子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