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什麼事！”
“搖光彆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麵對催促，葉芸淡淡道：“若星源教有你們口中十分之一厲害，不會淪落到今天這般淒慘境地，躲在這裡的該是七彩宗。”
“……”
山穀內的氣氛瞬間壓抑起來。
天樞、天璿、天權三人對視一眼，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最終歎息著低下頭。好在有黑袍遮麵，看不到他們那局促尷尬的表情。
搖光說的沒錯。
當年星源教覆滅，隻有他們四人逃離上界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休養生息。
歲月太過殘忍，受傷最重的搖光最先隕落。好在跟隨星光的指引，他們找到了搖光的轉世身。
搖光的容貌、聲音變了，像是成了另一個人。
失去過往記憶的她，也不再對星源教虔誠，反倒沉默寡言將萬事都藏在心裡，後來又去了昆侖墟，前些日子才突然回歸。
天樞星無奈道：“搖光，你知不知道，你說話有些傷人。”
葉芸歪了歪頭：“是嗎？”
天樞星點頭：“是的。”
“那我有說錯嗎？我們像老鼠一樣躲在下界的陰暗角落，像老鼠一般蒙著麵，像老鼠一般幻想著掌控人類世界的一切。”
“……”
被戳到痛處的天樞、天璿、天權三人，默默掀開遮麵的黑袍。
他們星源教北鬥七星才不是鬼鬼祟祟的老鼠！
天樞是一位神色和藹的光頭大漢，天璿一位可愛的雙馬尾小蘿莉，天權是一個笑眯眯的佝僂腰背的白發老頭。
“你們自詡以眾生為棋子，操控上下兩界局勢，隻不過是臆想罷了。”
“真當蘇清歡察覺不到紅衣妖僧的背後，是星源教？”
“真當下界的三大聖地，人、妖兩族皆是傻子，感知不到到你們的存在？”
“真正的布局者，該是七彩宗這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滅一宗。一枚釘子，就能讓上下兩界膽寒。而不是如你們這般紙上談兵，整日做夢東山再起，卻連走出這山穀勇氣都沒有的膽小鬼。”
葉芸的話語如刀，讓天樞、天璿、天權三人麵色難看。
身為天璿星的雙馬尾小蘿莉嗚哇一聲哭出來：“天樞說的沒錯，搖光你說話真的好傷人。”
“傷人？”
葉芸眯起眼睛：“佛門有七色僧衣，無岸才隻是紅衣。死了紅衣妖僧，還有實力更強的白衣妖僧，人家隻是死了一個無岸，便讓星源教丟了一角陣盤。”
“下次落子布局再丟一角，丟完四角陣盤再把陣盤核心拆了丟掉，丟完這些再丟什麼，再丟棋子？也是，棋子多，一年丟一顆，夠你們丟個三百年還有剩。”
“夠了！”
天權星麵色蒼白：“搖光，彆說了，已經可以了。”
“嗬。”
葉芸一如往常那般閉上眼睛。
天樞、天璿、天權三星隻覺得隱隱崩潰的道心終於平穩下來，搖光沉默寡言似乎也挺好的……
本想繼續討論天下大勢的他們，看了看搖光葉芸，齊齊沉默下來。
“唰”
葉芸突然站起身。
天樞三人麵色微變，生怕再聽到什麼殺人誅心之言。
好在葉芸並未開口，隻是掃了他們一眼，化作一道流光飛遠。
隨著葉芸離去。
山穀內沉悶的氣氛這才有所緩和。
北鬥天樞星的光頭大漢神色複雜道：“搖光變了，變得有些陌生，明明她以前對重振星源教最為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