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傳統忠君思想的影響,他對革命一方很是不感冒,又因為在歐洲的生活曾受過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資助,抱著報恩還人情的心態,就冒著觸犯《保密法》的風險營救了年幼的路易十七。
曆史在這裡悄然拐了個彎,路易十七被成功營救逃離巴黎,不再是現實維度裡的“無冕王”,而是真正在複辟時期成為了法蘭西國王。林家祖先也因這個功勞,到波旁王朝短暫複辟時,得以受封伯爵爵位,在法國定居下來。
不過,曆史大勢浩浩蕩蕩,波旁王朝複辟不過十來年,七月革命如期爆發。林家的第二代因為迎娶了路易十七的姐姐,因此成了王朝餘孽的代表,不得不跟隨退位的路易十七舉族移居倫敦避禍。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原本應該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失國的貴族落魄狗,卻不料第二代族長又卷入了英王威廉四世的王位繼承紛爭。
當是時也,威廉四世無子無女,已經決意立自己的侄女——即後來的維多利亞女王——為王儲。當時維多利亞尚未成年,依照英國法律和政治傳統,她如果繼位,勢必要將部分權力交由其寡母行使。
隻不過,威廉四世與維多利亞的母親積怨甚深,絕不願意看到將來維多利亞即位後其母跟著雞犬升天。
以至於在冊封維多利亞王儲的典禮上,已然沉屙難愈、時日無多的威廉四世公然對侄女說:“我要努力再活九個月,屆時你就能以成年人的身份繼承王位。”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斷絕守寡弟妹母憑女貴的機會。
而林祐的第二代先祖運用中醫調理之法,加上暗地裡的治療魔法,讓威廉四世生生挺過十三個月。
威廉四世大喜過望,在慶祝侄女成年的生日宴會上公開宣布:不僅承認了佛瑞斯特家族在法國獲得的伯爵爵位,而且授予戈夫島為家族世襲封地。
由此,佛瑞斯特家族成為英、法兩國共同承認的大貴族。
嗯……以上這大段大段的家族史和“伊索的魔法試驗”、“百獸歸靈魔法”一樣,都是林祐本人用鵝毛筆和金色墨水“寫進”大世界曆史的。
僅憑一支筆,林祐就給自己創造了前後曆時二百年、有序傳承六代的“祖宗”;到他自己這裡,算是第七代了。
隻不過,他這番舉動,較之曆史上動輒把世係追溯到炎、黃二帝的君王們還是望塵莫及。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與林祐寫過的諸多“曆史”一樣,隻要是用金色墨水——即上帝口中的“真實因子”——寫就的內容,都會被大世界所承認,成為“真實的曆史”;同時被承認的還有鵝毛筆沒寫,但卻隨“曆史變化”而衍生出來的一係列細節變化。
比如說,佛瑞斯特家族深度參與、並少許程度上改變了十八世紀後期到十九世紀中期的英、法曆史;而且至今仍與許多世襲久遠的家族保持密切聯係。
又比如,隨著其後一個世紀各種平權運動的興起,佛瑞斯特的貴族地位雖然不斷衰退,世襲封地也被民選政府強製收回,但大貴族的家底卻依舊殷實。
百年積累,傳到林祐時,仍得以繼承豐厚的有形、無形財富。
隻能說,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被鵝毛筆和金色墨水篡改過的曆史,才是“真實的曆史”。
隨著唱禮官結束“長篇吟誦”,冊封儀式也進入正題。
新任戈夫伯爵,正式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