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祂們最終定位的是1930年的自己,豈不是說自己要在這個世界蹉跎十年?在林祐想來,這種可能性還真不小。
因為如果上帝祂們能找到1920年的自己,那麼現在就應該出現在自己麵前了;可眼下監獄內外一片安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對,這裡並不安靜。
隔著一堵牆,這個世界的主人公歐康納正在喋喋不休地謾罵著。
“小混蛋,你到底是哪來的?我這兩天根本沒見過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嘿,我在跟你說話呢!小東西,你他麼剛剛壞了我的好事……說話呀!”
林祐白眼一翻:“跟一個馬上就要上絞刑架的人,有什麼好說的?我聽說超過三分之二的絞刑犯並不是窒息而死,而是在踏板落下的一刹那就被拉斷頸骨死亡了。你有時間罵人,倒不如抓緊時間鍛煉一下自己的頸骨和脖頸肌肉,說不定能在絞刑架上多活一、兩分鐘。”
這話說給一個絞刑犯聽顯然是過於惡毒了,隔壁的謾罵聲也不出預料地驟然大了不少。
“惡毒的小東西,天生的壞種……把頭伸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等我死了,就拖著你的靈魂一起下地獄。嘿,聽見沒有,小混蛋……你跟誰學的倫敦腔,埃及街頭的小混混還想裝成上流社會嗎?”
因為牢門角度的原因,除非林祐把臉懟到柵欄上,否則歐康納根本看不到他的相貌衣著;所以直到這會兒他都沒發現隔壁男孩的真實族裔。
在雇傭兵粗魯的謾罵聲中,林祐悠悠回了一句:“我保證,用不了一分鐘,你就會為你自己的嘴臭而後悔。”
“後悔,啊哈,我聽到了什麼,你說後悔?哈哈……”
“阿拉霍洞開。”男孩的牢房門口傳來一句意義不明的短語,然後門鎖在輕微的金屬刮擦聲中應聲而落。
林祐施施然走出牢門,站在了歐康納麵前。
雇傭兵的笑聲戛然而止。
監獄區的中心有人在準備絞架,四周高牆上有人在持槍巡邏;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個方向,沒有人注意到有個男孩大白天公然越獄了。
“你……你……”歐康納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
“街頭的小混混,總得有點吃飯的本事嘛……”林祐早已收起了魔杖,眼下是故意糊弄人,“什麼門鎖、手銬、腳鐐,我說打開就能打開。”
歐康納低頭瞧瞧自己手上、腳上的鐐銬,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諂媚的笑容:“親愛的小夥計,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你說話可真好聽。”
“哦不,我說話從來都隻是誠實……”歐康納的笑容越發熱情。
“所以,你剛才嘴臭罵我也是因為誠實?”
歐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