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方主神,顯露人性中“惡”的一麵時都肆無忌憚。
在眾神因為或憤怒、或幸災樂禍而各自心神不寧的時候,祂們關注著上帝的一舉一動,卻忽略了與上帝保持單線聯係的執筆人。
乃至於林祐尋寶的行動也全都被歸結於卡呂普索的苛刻條件,而未加深究。因此,對於林祐被困在波塞冬之墓時出現的那短暫“失聯”時間,祂們也沒有太在意。
一個連完整神係都沒有的小世界能出什麼事?
眾神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小木屋裡;這個時候,執筆人和卡呂普索的談話都接近了尾聲,有關“摩伊賴”的話題也早已過去。
雙方已經談好了改寫方案,林祐也拿出鵝毛筆開始書寫。
“在信息交流不暢的年代,事跡會演變為故事,故事會演變為流言與傳說,最終在無知者穿鑿附會下徹底背離真相。海盜們有關海洋女神卡呂普索的傳說即經曆了這一過程。”
“神之名諱難以詳知,於是少數自詡為‘文化人’之輩穿鑿附會,將加勒比海域新生海洋女神冠以古泰坦神之名,渾然不覺其中牽強附會之處,最終貽笑大方。”
“與之類似的,還有波塞冬、克拉肯,從未來過此方海域的神明、妖魔,其名號都被一知半解的航海者們加以濫用,卻掩沒了事實的真相與源頭。”
寫到這裡,基本就把“卡呂普索”這個名字定義為加勒比航海者們無知的產物,是被人為穿鑿附會到奧林匹斯神話去的。甚至連波塞冬之墓都成了虛妄的產物。
隻要金光落下,也就基本斷開了奧林匹斯神話與加勒比海盜世界最大的兩個羈絆。
林祐停下鵝毛筆,抹了抹額頭汗珠,對卡呂普索道:“就像我們說好的,你的神職與權責不能超出加勒比和南美近海海域,因為隻有這片大海是其他古典神話的海神不曾染指的地方。”
卡呂普索微微頷首:“當然,我可以再次保證,完全接受這一點。”
“那你決定好沒有,改變神職之後叫什麼名字?”林祐又問,“卡呂普索這個名字是肯定不能用了;你和雅典娜不同,祂沒有拒絕自己奧林匹斯神係的出身,而你等於徹底背叛。奧林匹斯山不會容許出現兩個卡呂普索。”
卡呂普索隻略作思索,幾乎立刻就有了決定:“就叫提亞;這個名字已經伴隨了我上百年,我都有些習慣了。”
“當然,如你所願。”執筆人無可無不可;這種事兒就跟民政部門登記新生兒姓名一樣,隻要不犯法犯規,你願意取啥都行,將來就算後悔也不關我事。
鵝毛筆筆尖劃動,新的金色文字一一落下:“海洋女神提亞,加勒比海域迎來大量航海者後才與人們有所接觸的神明;無人知道祂的來曆,但終有一日,航海者將念誦祂的名字,讚頌祂的威嚴,並祈求祂的庇佑。”
“尤其海盜們與祂的羈絆最深;也是海盜們將祂的故事、以及對祂的崇拜帶往世界各地。”
落下最後一筆,林祐不顧精神疲憊,迫不及待地將金色文字推入世界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