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麻瓜員工已經被放了假回家,此時留在現場的都是巫師;而除了三個佛瑞斯特家族的員工,還有七八個巫師站成一堆,全都是魔法部的職員。
其中一個梳著小背頭,留著小胡子,濃厚眉毛像梳齒般一簇簇朝上豎起的中年男子看到林?進來,他腳下動了動似乎想迎上前幾步,卻又生生忍住了留在原地。直到林?越走越近,中年男子才作勢理了理衣襟準備寒暄,不料林?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將他略了過去。
魔法部職員就像一群雕像,乾瞪著眼呆在原地。雖然臉色難看,卻沒有一個人敢隨意發聲。
倉庫深處,三個攝魂怪擠成一堆,外邊是兩隻守護神在繞著圈子飛跑,將它們牢牢困在中間。兩隻守護神一條獵犬、一隻海鷗,分彆由倉庫的工人領班和保安領班所施放。
“這就是所謂控製住了攝魂怪?”林?看著德力士似笑非笑,“我都不知道,我的員工什麼時候考上了傲羅崗位。”
德力士的臉色很難看,想說點什麼,但瞟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自覺地把話咽了下去。
一再的羞辱讓在場所有魔法部職員都按捺不住心頭怒火,可奇怪的是每當他們與林?的目光一接觸,所有的怒火、膽氣就像被潑上了來自北極的冰雪,頃刻間煙消雲散。
蛇夫座小宇宙的精神控製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的;如果讓林?和伏地魔同時站在這幫巫師麵前,他們肯定更願意去攻擊那個不能提起名字的人。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威壓,就像突然有一柄利劍懸在頭頂上;即便知道它基本不可能落下,可依舊讓人大氣也不敢喘。
“反正每次都啟動所有措施,還分那麼清楚做什麼;你想搞研究拿梅林勳章啊?”一旁的搬卸工人領班揶揄道。
雖然實際損失不大,但肇事者的態度不能沒有。推卸責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更不能容忍了。
在攝魂怪麵前站了一會兒,眼看它們愈發蠢蠢欲動,林?慢吞吞地從兜裡掏出了“赫利俄斯圓球”。既然這顆圓球能殺死地獄的劣魔,那麼用來對付攝魂怪應該也能生效吧?
“火焰”給攝魂怪造成了劇烈痛苦,以至於它們戰勝了自己的本能,呼嘯著衝過守護神的封鎖,徑直向倉庫大門飛去。
“?應該在見麵的第一時間就自我介紹,而不是說那些愚蠢的謊話。”林?一點沒給對方留情麵,訓起魔法部的職員來比康奈利?福吉更像部長。
看著眼前的攝魂怪,林?想起了某些癮君子“嗨”上頭時的表現;一邊享受感官刺激,一邊又覺得意猶未儘,完全喪失了理智,不管不顧地隻想一頭栽進最黑暗的深淵裡去。
“攝魂怪是可控的,但事實上又出現了襲擊麻瓜的意外……”林?的語氣不陰不陽,慢條斯理,“你這兩句話連起來聽,是不是在暗示,傲羅故意操控著攝魂怪實施了這次‘意外’的襲擊?”
比如熱切、狂躁、亢奮。
林?紋絲不動,隻有眼睛往中年男子方向瞥了一眼,仿佛在用眼角餘光打量對方。可哪怕隻是一點餘光,也讓中年男子體會到先前德力士曾有過的“禁言”錯覺。
聽到這番話,德力士的臉刷地慘白,中年男子卻瞬間憋得通紅。
不經意間,針對麻瓜的歧視言論就脫口而出;林?卻已經見慣不怪了。就像他曾對鄧布利多說的那樣,以巫師的無知自大程度,哪怕最親近麻瓜的那一撥人,麵對麻瓜時也會不自覺地秉承居高臨下的俯視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