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魔法部長的身影消失在壁爐中,一直沉默不語做壁上觀的鄧布利多才開了口,歎息著說道:“你把福吉嚇壞了。魔法部收容攝魂怪充當獄卒已經被人詬病,你竟打算養殖攝魂怪。”
“或許在部長先生眼裡,我已經和艾克裡迪斯劃上等號了?”林?笑著提起那位生活在十五世紀的著名黑巫師;對方公認為是阿茲卡班城堡的建造者,也是他創造了攝魂怪這種黑暗生物。
在魔法界,黑巫師也是分等級的;被抓起來關進阿茲卡班的黑巫師,和一手打造阿茲卡班的黑巫師相比較,高下立判。
“你似乎並不介意染上壞名聲。”鄧布利多目中流露探究之色,“難道?認為,讓自己變得臭名昭著會得到什麼好處?”
雖然已經年過百歲,但鄧布利多依舊敏銳得令人讚歎。相較於表麵有點小機靈、實則反應駑鈍的魔法部長,霍格沃茨的校長一眼就看穿了林?掩藏起來的深層用意。
“大約比艾克裡迪斯晚一個世紀的時間,麻瓜出了一位叫馬基雅維利的學者;他寫了一部著作《君主論》。在書中有這樣一句話,對君主如何樹立權威做了簡明扼要的總結:作為君主,令人畏懼比受人愛戴更安全一些。”
如此直白的觀點,以鄧布利多的智慧和經驗自然一聽就懂,也明白了此前雙方在貿易倉庫的衝突為何會走到武力對抗那一步;老巫師的目光深沉了幾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孩。
“那是屬於君主的行事準則;你認為自己是國王嗎?”
“我沒有國王的頭銜和桂冠,但是……”林?坦然與老巫師對視,“對巫師們來說,我手裡掌握的權力,以及對魔法界的影響力,其實和國王沒有太大區彆了。”
鄧布利多收回了直視的目光,沉默不語。如果把英國魔法界比作一個人口稀少的城邦國家,再對比歐洲中世紀那些國王的權力,林?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而且在某些方麵,戈夫伯爵還主動收斂了權力欲望,否則當初就不會拒絕古靈閣長老的投靠。
甚至更進一步來說,就古代歐洲那種把國土切得支離破碎的封建製度,除了路易十四等少數雄主,鮮有哪個國王對國民的震懾力、影響力能達到林?的水平。
“但你也可以選擇用這種權力和影響力去幫助更多人。畏懼和愛戴,是可以二者兼得的;那被人們稱之為‘敬畏’。”鄧布利多一句話就證明了,他也看過《君主論》。
“魔法界不需要一個受人愛戴的‘外人’。”林?冷笑著說,“與此同時,又有太多又蠢又壞的家夥,分不清寬容和軟弱的區彆,又垂涎於他人手中的龐大利益。我自認為不是一個好人,不會容忍彆人拿槍指著我的頭。”
這番意有所指的話讓鄧布利多不知該如何回應;整個魔法界最強大的大法師,不久前剛剛被一個純血貴族用小手段趕下了校長寶座――雖然隻是暫時的。
要是把鄧布利多位置上的人換成林?或者任意一任戈夫伯爵,你看馬爾福敢不敢耍弄小動作?一個跳梁小醜般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