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林?剛一想到鄧布利多,就發覺口袋裡有東西發燙;掏出來一瞧,是一根火紅色的鳳凰羽毛。
這根毛是不久前剛從福克斯尾巴上薅下來的,可以用來做魔杖杖芯,或其他煉金材料;不過眼下唯一的作用是充當魔法傳送定位器。
由林?親自施咒刻畫的法陣,讓福克斯可以隨時感應到這根尾羽的位置;不論是傳信也好,傳送也罷,都能確保安全且及時。
之前對帕特裡克?摩根“遺產”的追查分作兩條線,與王室直接關聯的那條由戈夫伯爵親自接手,另一條被轉交給了軍情五處――為了遵守情報管轄權限相關製度。
隻不過,林?對製度的遵守也就到此為止了。左手把情報交給軍情五處,右手就派了貓頭鷹通知鄧布利多;通過派往軍情五處擔任聯絡員的“記錄者”,源源不斷送出最新的調查進展。
魔法的事情終歸還是得交給巫師處理。
這團黑暗隱藏在夜色中,林?目力所及的林區,幾乎都被它所籠罩;非煙非霧、不漲不縮,卻又瑩瑩若有實質在表麵流動。
光柱隔絕法陣禁止莊園裡的食死徒逃跑,同樣也禁止了外人進入。估計這幫傲羅先前在外邊也是急得上躥下跳、翻牆打洞;結果法陣突然撤銷,猝不及防下跌得七葷八素。爬起來時頭上、衣服上帶著不少草屑,很是狼狽。
雖然名字相近,但生活在人間的鳳凰到底比不上魔神菲尼克斯。
純粹陽光開路,排開層層黑暗籠罩,眼前出現了一座鄉間彆墅;坐落於樹林之間的空地上,沒有圍牆和莊園大門,隻在房子周圍種上一圈低矮綠植和花卉,變相劃定了莊園附屬占地。
若有若無的詭笑聲在耳畔響起;黑魔法在四周流動,發出“嘩嘩”的流水聲。側耳傾聽,卻又一無所獲,仿佛一切都是錯覺。
彆墅門前有一團微弱的銀光,在黑魔法衝刷下如風中燭火,搖搖欲墜。
林?抬頭看看籠罩莊園的光柱,有這個更強大的空間隔絕法陣,那小鳳凰怕是進不來。於是他揮動魔杖,撤銷了所有光柱;結果就看到莊園外牆上“撲簌簌”掉進來好幾個人。
“鄧布利多去哪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斯克林傑追問穆迪;他甚至顧不上處理那些個被禁錮著的食死徒們。
旁邊還有斯克林傑,一頭霧水中插話進來:“?們到底在說什麼?鄧布利多怎麼了,還有那個……伏地魔又做什麼了?”雖然有短暫停頓,但很快就克服了恐懼說出名字,也算難得。
現在尾羽發燙,說明福克斯正遠程啟動上麵刻畫的法陣,以定位尾羽的位置。隻不過……
所以隻能采用第二種辦法:附體人類,傳導部分意識、靈魂與魔法過來,有限地擴張黑魔法維度的影響。
為了兩邊能及時互通消息,才有了這根尾羽;記得剛薅下來的時候,那小鳳凰一萬個不樂意,又不敢對林?放肆,轉頭往鄧布利多腦袋上啄了好幾口。
甫一進入林中,就仿佛踏進了沼澤深處;凝滯阻遏不止來自腳下,而是來自四麵八方,仿佛整個人撲進了一團粘稠的爛泥裡。
刹那間,鬼影就隨著黑煙的消散而消失不見。
斯克林傑為這個退休傲羅身上表現出來的恐懼感到訝異;什麼事情能讓“瘋眼漢”一想起來就打哆嗦?
“你們之前去哪兒了?鄧布利多在哪兒?”
黑暗的魔力無孔不入,試圖鑽進聖衣的縫隙,侵蝕林?的肉身;這種嘗試立刻引來聖衣的反擊。小宇宙在聖衣表麵燃燒著金色光芒,焚化一切黑暗汙濁之物。
“好吧,那就進去看看。”林?收起魔杖,張開五指虛握,一根金色長杖憑空浮現於掌心;隨後一片金光閃耀,籠罩全身,黃金聖衣將他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
換裝完畢的林?並沒有急著進去,反而朝天大喝:“阿瑞斯、真相之神,或者其他亂七八糟可能的神明在不在這裡邊?在的話就說一聲,或者誰出麵幫著攔一下?”
神明的強大神格會在降臨瞬間摧毀伏地魔的靈魂――包括那些藏在魂器裡的碎片。到時候,鄧布利多也不需要再為哈利波特擔心了;因為這孩子的靈魂也會跟著一起完蛋。
“彆胡來!”穆迪伸手想拉住林?,卻莫名其妙地拉了個空;一聲鳳唳之後,福克斯帶著林?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我不知道;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穆迪回憶著先前遇到的事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穆迪認出林?的第一句話就是:“鄧布利多有危險,伏地魔設下了陷阱。”
“是的,福克斯帶著我……”
“這麼耗下去可不行。”救下小鳳凰後,林?沒有繼續前進;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從懷裡掏出了克製黑暗屬性的殺手鐧――“赫利俄斯之球”。
隻不過,顛倒人在神格層麵大約相當於奧林匹斯或萬神殿的某個主神;雖然?比DC上帝低一層,也遠不及各神係的神王本尊,但是麵對伏地魔這個“凡人”,就像人類麵對螻蟻。
以當初鵝毛筆所改寫的內容,顛倒人所在的黑魔法維度與大世界界限分明;?若想進入大世界,要麼以絕大力量徹底打破維度間的界限,要麼隻能學魔鬼那樣附體人類或其他神明,投送自己的靈魂與魔法過來。
以神明之力,伸出個手指頭就能碾死所謂的黑魔王;如果?親身降臨附體的話,那基本可以確定今後魔法界再也不用為伏地魔鬨心了。
“您不是看到了嗎,這些人都是前些天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食死徒,都藏在馬爾福先生的莊園裡……”沒等林?說完,就聽一聲急促的清唳,門廊前閃過一道金紅的火光;一人一鳥憑空出現。
那是個隻有半張臉的鬼影;它沒有眉眼耳鼻,隻有一張血盆大口,口中兩排尖牙。最出奇的是這道身影是顛倒著,仿佛倒吊在半空中,用根本不存在的“眼睛”直視著林?。
福克斯發出一聲清唳,似在回應。
彆墅裡不見絲毫光亮,周圍花卉植物悉數枯黃,連牆上爬著的藤蔓都大半呈黑黃色。
福克斯尖叫著朝前方飛去,在一處樹林前徘徊盤旋,清嘯連連。它身上閃耀著金紅色的火光,口中噴吐著烈焰,成為昏沉夜色中唯一的光亮;借著火光,林?也察覺到樹林中的異樣。